和东阳都是做大事赚大钱的人,可不会计较买年画的几百文钱,小成兄弟若是在纠结着,那便显得小家子气了。哈哈哈,行了行了,咱们将这年画贴上,高高兴兴的过个好年才是正经!”
小成抿着唇,没有吭声,却也没有再嚷着去找人算账,拿着年画老老实实的去贴了。
一个下午的功夫,“绝杀”的弟兄们便将大院张贴得红红火火的,十分喜庆。
大伙儿似乎被这充满年味儿的氛围感染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笑意。
杨进指着歪歪扭扭被糊在窗上的年画,脸都笑歪了,对小成道:“小成兄弟,幸好没让你过去给东阳家贴,否则让承儿看到你贴的这对联,非得吓哭不可。”
小成不服气的睨了杨进一眼,道:“只不过是没贴得很正,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吓人?”
杨进笑得一抽一抽的,指着窗上那皱巴巴的一团,道:“贴了六次都没贴正,边儿上都被你撕烂了,中间还抠了一个洞,而且每次都没有铺平,皱巴巴的,你让林洪兄弟过来瞅瞅,是不是很难看?”
林洪就站在不远处,他朝那窗子扫了一眼,“噗哧”一声,喷笑了出来,被小成生气的瞪了一眼,便连忙忍住笑,轻咳了两声,道:“我这儿还剩下几副,咱撕了贴副新的吧!”
“不撕!这是我自己屋子的窗子,我喜欢怎么贴就怎么贴,我瞅着好看顺眼就行。”小成气哼哼的说着,可看到那年画上的被抠破的洞眼儿,脸上不自然的红了红,抬手“唰”的一下将那年画撕了,道:“你们帮我贴好,我肚子饿了,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说罢,将那年画捏成一团,没管身后传来“噗哧噗哧”的笑声,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
九娘穿得厚厚的,还带了狐皮做的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抱着小家伙来到门口看楚东阳贴对联。
楚东阳脚下踩着凳子,正在自家门口贴对联,看见九娘抱着孩子走出来,便皱着眉道:“外头风这般大,你抱着承儿出来做啥?你还在月子里,见不得风,万一落下病根咋办?承儿也是,他那小脸蛋儿这几日才养得白嫩光滑些,若是见了这么大的风,肯定又要被吹得皱巴巴的了。”
九娘拢了拢小家伙的襁褓,笑着道:“咱们娘儿俩都裹得这么严实,不会着凉的。”
九娘两世为人,生孩子坐月子这也是头一遭,但前世网络发达,想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并不难,更何况她那个年龄也算得上剩女一枚了,同龄的不少都结婚生孩子了,朋友圈里经常看到有人转发一些孕育方面的文章,她也曾点进去看过几篇,所以知道月子里该注意些什么。
楚东阳还想说什么,九娘便仰着脸看向门上的对联,念道:“上联:展鸿图年年得意;下联:创伟业事事顺心。”
念完便笑了,这对联跟现代那些也没有什么差别,且还这么直白。
楚东阳看了九娘一眼,问道:“笑啥?我贴歪了不成?”
九娘摇着头笑道:“相公贴的很正。”
“那你笑啥?”楚东阳仔细贴好,便从凳子上下来,偏着头问九娘。
“到处都张贴得这么红火喜庆,我瞅着也欢喜。”九娘抬眼看着楚东阳,笑得特别温柔的道。
这是她来到这个朝代过的第一个春节,也是她两世加起来过得最热闹的一个春节。她怀里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儿子,看着自己的男人在门口张贴春联,周围都渲染着喜庆和欢乐,她心里也装着满满的幸福。
楚东阳被她脸上那柔和的笑感染了,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欢喜的笑意来。他走过去揽住九娘的肩膀,仿佛将他们娘儿俩都搂紧怀里,他满足的喟叹道:“久久,我也欢喜。有你们娘儿俩,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欢喜。”
这时,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
九娘黑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和喜悦,她仰着脸看着天空,笑道:“没想到今日会下雪。”
楚东阳也抬眼看了看天,看到天空的确飘起了雪花,他吸了一口冷气,便连忙搂着九娘往屋里走,催促道:“当真下雪了,赶紧回屋里去。这又是风又是雪的,你这身子这么虚,哪能受得住?我让人再端一个火盆到屋里……”
楚东阳说话的时候,搂着九娘肩膀的手还不停的搓着她的手臂,仿佛这样能让她少经受一点冷意似的。
九娘听了忍不住翻白眼,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腰,道:“屋子里已经够暖和的了,不用再端火盆过来了,屋里不通风,要是再搁一个火盆进来,非得把我们娘儿俩闷坏了不可。”
楚东阳怕她着凉,将屋里门窗都管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每次她想开一下窗户透气,这边冷风才灌进来,那边楚东阳就让人将窗子关上了。
九娘就是担心在屋子里闷坏了,这才抱着孩子出门去透气的。若是楚东阳再让人送个火盆到屋里来,九娘真担心她跟儿子会不会煤炭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