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看不出来么?”池逢时失笑道,“还有,其实除夕那天我也不是没目的闲逛,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季景殊笑笑:“我知道。”
池逢时有样学样:“你又知道了。”
“是啊。”季景殊看向他,“你从我家走的那天早上,我在阳台看见你了。”
“你穿着我的衣服,骑着你口中那辆爆胎的车,在街上穿梭。”
池逢时:……
当时的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爆胎”这个设定,整个人就是欣喜加愉悦,骑着摩托就走了。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被戳穿后倒也坦诚:“那天是想见你。”
季景殊收回视线,没再说话。
“我这个人吧,对什么都没有执念。”池逢时说,“只有喜欢与不喜欢。”
他一边说着,一边学着季景殊的样子将手伸进了水里,溪水冰凉但没到刺骨的程度。
“但你都让我好好想想了,那我也只能好好想想了。”池逢时看着他,“这么几天窝在房间里我想明白了€€€€”
他就这么蹲在季景殊的身边,不算长的外套衣摆耷拉在还湿润着的青石板上,晕出一片深色。
“我果然还是喜欢你。”池逢时勾着唇角笑了起来,“越细想越确定,好喜欢你。”
他的两只手在溪水下交叠,捣乱似的将水激起一阵又一阵水花,水中的鱼甩着尾巴四处逃窜。
季景殊看着身旁的人想着,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读书的时候就会在完全不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凑到他的身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诉说喜欢,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那个吊车尾的问题学生变成了鼎鼎有名的摩托赛车手,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凑在他的身边说喜欢他。
他热忱又坦诚,自由又洒脱。
季景殊注定只会被他吸引。
“别闹这些鱼了。”季景殊将视线从他的眼中挪开,“全被你吓跑了。”
“我没在闹。”池逢时将手从溪水中抽出来,湿漉漉地握住了季景殊的左手,“我在追你。”
一个沾着水的圆环落入了季景殊的手心中。
季景殊愣了愣,摊开了自己的左手。
手心里是池逢时常年不摘的那枚银色戒指,戒指的边缘有着磨损,颜色也因戴久了的缘故有些暗沉。
“干什么?”季景殊将戒指塞回他的手里。
“物归原主。”池逢时顺势握起了他的手。
这枚戒指是被他硬扯下来的,左手无名指一截儿都红透了,指根处是长久戴戒指勒出来的戒指痕。
“我不戴。”季景殊偏过头收回手,落入池逢时眼中的耳根连着脖颈红得彻底。
“那就不戴。”池逢时笑了笑,用穿在里面的卫衣将戒指和手擦干后,捏着指环放进了季景殊外套胸口处的那个口袋中,“替我保管吧。”
戒指贴着心脏的位置。
季景殊敛着眸,呼吸和心跳一样乱。
“我和以前不一样。”季景殊说。
“那又怎么样,你不还是你。”池逢时胳膊搭在膝盖上,笑着看他,“我喜欢你,你变了多少变了什么我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