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不是喝醉了?
他不敢细想,下意识想起身,刚一动,身下的男人咕噜了下嗓子,喉咙里响了声。
尾音上扬,发颤。
“……”
空气诡异沉默了三秒,程澈维持着那个姿势不敢再动,身子发麻,脸唰地红完了。
真服了。
要起身就不可能完全不接触到。
他也不是很想接触。
虽然不是没接触过。
他一时间进退两难,起来也不是,趴着也不像话。
身下被压着的男人睁开了眼。
程澈突然感到慌乱,躲开目光。
男人视线先涣散了几秒,而后缓慢聚焦,蜗牛般爬行到他的脸上。
寻到目标后定住,那双湿漉漉的黑眸开始一寸又一寸描着他的脸,贪婪又温柔。
“啊。”声音被酒精浸得哑,描完一遍后他喃喃:“是梦啊。”
程澈低头盯着男人看。
男人拔酒瓶塞似的从他身下抽出自己的手,抬起看了看后,抚上他的脸。
有点凉。
他没躲。
“能摸着。”贺远川说:“挺真。”
程澈不说话,垂眸看他。
贺远川那样怔怔将他从额头到下巴全都仔细看了一遍。
而后抬头,因为用力而全身发抖,贴上了他的唇。
呼吸也抖,乱得很。
酒味。
有点涩,有点苦。
有点烫。
不是有点,好烫。
有人下来了,能听见几个人的交谈声由远及近。
“几点了?”
“十点多了。”另一个说:“明天还要上班,真烦,好想在家收租。”
“我想明天就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