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点击发送这一刻,张湛的消息才弹出来。
“涂一下€€吧,伤口都青了。”
游戏人物€€还在房间阴暗的小€€角落苟着,许言俞操作着人物€€爬起来,换了房间接着搜物€€资。
张湛看到他的消息,回复:“好。”
过了一会€€儿,又问:“怎么会€€磕到那里?”
许言俞搜了物€€资,对火淘汰掉两个人,找安全的角落呆好,一边分心思听€€着游戏里的动静,一边把聊天页面调成小€€屏,回复:“不是磕的。”
周围传来枪声,许言俞飞快加入战场,精准收割人头,混战结束找到摩托车跑圈。
跑毒失败,直接淘汰。
……
这么憋屈的死法真的很难让人接受。
许言俞退了游戏,发现聊天页面多了个小€€红点。
点进去。
依旧是张湛的消息。
“?那是怎么弄到的?”
“疼不疼?都青了。”
“是上次那群人来欺负你了?”
许言俞盯着这个消息看了好一会€€儿,莫名€€其妙觉得嗓子有点干。
还有谁能€€欺负自己啊。
自己小€€时€€候脾气就很差。被同学说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被根本认不清脸的亲戚嘲笑没礼貌。即使对方再多人他也没怂过,打过几次后就没人敢再在他面前说什么了。后来又乱七八糟学了些散打拳击,在学校打过几次架,更没人敢招惹自己。
反正自己每次都能€€把一群人打趴下€€,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赢得很漂亮,默认自己不会€€受伤不会€€疼。
他怎么会€€问自己那么小€€的一片伤口疼不疼,怎么会€€觉得自己会€€被欺负。
把手机扔在一边,下€€床拿了瓶水。
吨吨吨喝了小€€半瓶,才勉强调整情绪,重€€新拿起手机:“没有。”
张湛那边又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许言俞不知道€€他会€€说什么,现在甚至对这种未知产生了些许逃避。
他飞快打字:“不严重€€,我再涂次药就好了。”
“好好涂。”
“嗯。”
许言俞拎着手机和水瓶在空荡荡的房间晃了一圈,在客厅沙发上校服外套口袋里找到张湛塞进去的药膏和棉签。
不甚熟练的掀开睡衣下€€摆,他艰难在伤口上拧出药膏。拿着棉签抹了一会€€儿,又嫌麻烦,索性丢了棉签,用指尖胡乱擦了几下€€。
不清楚张湛“好好涂”的定义是什么,他用没沾上药膏的手拎起手机,拍了张照片给张湛评卷。
电话这头,同样洗漱好躺在床上的张湛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照片,久久移不开眼。
白天已经看到的画面,现在没有上半身,看不到许言俞虽然乖乖拎衣角但臭的要命的脸色。只€€能€€看到那节柔韧细腰,窝在沙发上,在宽松蓝色条纹睡衣下€€格外细窄的一节。光线被手指和衣服遮住大半,腰侧的圆形淤青显得很暗,好像手指按压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