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南乙背对着他的脊背,睁眼,闭眼,满脑子都是他蹭自己脖子的感觉,然后浑身烧烫,比之前生病发烧还要烫。就连听觉都比平时更加灵敏,早上五点半,他听见门外有动静,于是立刻起床,打开卧室门。
然后和背着健身包打算离开宿舍的严霁大眼瞪小眼。
“等等我,我也去。”
严霁纳闷极了,掐了掐胳膊。
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在做梦。
一直到在健身房里锻炼的时候,他都没搞明白,平时叫都叫不醒的秦一隅,今天是哪儿来的精力和使不完的劲儿,就跟薅了9块9体验课似的,不把所有器械都练一遍好像就吃了大亏了。
等到从健身房的浴室出来,严霁忍不住发问:“你怎么了?”
“对啊,我怎么了?”秦一隅一把抓住严霁,“我特别特别特别不对劲。”
严霁看向他的手,眉头一皱,又碰了碰他的胳膊。
“这什么季节啊你一大早洗冷水澡?”
秦一隅愣愣点头。
“我热。”
严霁也搞不懂了。
“你不会是病了吧?”
秦一隅还是点头:“也有可能啊。”
连一向迟钝的迟之阳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准确说,是秦一隅和南乙两人都不对劲。
平时就跟长在南乙身上似的,黏黏糊糊,拽都拽不走的秦一隅,今天在排练室居然出奇地规矩,出奇的有分寸感,不仅没像个狗皮膏药扒着,还离得有些远。
十个人的大排练室里,他们一个在东边弹midi写歌,一个在西边和穗穗、礼音一起练贝斯。
谁也没看谁。
是闹别扭了吗?
迟之阳起劲儿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观察得更加仔细,恨不得能戴上显微镜。
“严哥我想喝那个!”
“我也要我也要!”
严霁把饮料一一倒在杯子里,递给大家。玻璃杯被搁在秦一隅和南乙中间时,两人同时伸出了手。
迟之阳脑中立刻警铃大作。
来了来了。
他睁大了眼,全神贯注盯住,果然被他看了个正着,秦一隅和南乙的手背和小臂碰到了,但一秒都不到,两人立刻分开了,还都没有看对方。
那杯饮料也没人再去拿了。
怎么回事?迟之阳自己伸手,拿过饮料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这两个人身上是长了他看不见的针吗?一碰就分开。
太神奇了。
下午排练的时候,见严霁独自出去买水,迟之阳迅速跟上,趁着这个空档询问这个队内经验最丰富的大哥哥。
“严霁,你说他俩是不是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