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摘下护目镜,卸下单板。踩着坚实的雪,到旁边木屋买了杯热可可。
有几个人专门过来与他攀谈,说陆€€刚才的滑雪很精彩,想邀请他参加钻石峰月底的滑雪比赛。
陆€€称自己只是来太浩湖旅游的游客,即将返程回国。
听此对方有些可惜,又问下午有没有空,想邀请陆€€去他们在内华达州的私人雪场。
陆€€笑着婉拒, 称自己接下来有事要忙。
不是为了拒绝的借口,陆€€确实还有事。
将近二十天的年假即将结束,要做的事情也该收收尾了。
他将纸杯中的可可一饮而尽,攥瘪扔进垃圾桶。
冲锋衣内兜的手机震动起来,陆€€掏出看着手机屏幕跳跃的名字,唇角扯出个冷漠的笑。
他接了电话,语气却温和:“你好,克雷德。”
两个小时后,橙色计程车停在费耶特街的公寓前。
见陆€€迈腿从车上下来,克雷德苍白的小脸儿迎上腼腆局促的笑容,喊了声:“陆先生。”
时隔半月再进入这所公寓,已是不同的模样。
陆€€花费几万美金,将发霉残缺的地板换下,补好漏雨的天花板。置换了崭新舒适的沙发,修好了卫生间热水器的故障。
对此,克雷德感激不尽。
那日陆€€走后,隔天有师傅上门,称受雇主委托修缮房屋。
公寓大大小小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克雷德日常起居堪受困扰,期间多次去社区申请也都无果。
他语无伦次地感谢着陆€€,又感谢上主,泪水滴到甜腻的奶油汤中。
见状,坐在餐桌对面的陆€€是一点胃口都没了,只吃了块烤焦的口蘑便放下了叉子。
克雷德问他是不是不合胃口。
陆€€摇头,解释一上午都在滑雪场,感觉疲累没有胃口。
“街上有家快餐店,我去给陆先生买披萨或者甜甜圈吧。”
“不用麻烦了。”陆€€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轻叹一口气,说:“我和闻先生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来加州这段时间能帮到克雷德先生也倍感高兴。”
“只是我的年假即将结束,身为一名检察官还有许多事要做……所以克雷德先生,我很需要关于阿暹的一些资料,哪怕对曾经的案件有一丝一毫的帮助。”
与上次不同,这个懦弱的男人眼睛里少了警惕,点点头:“陆先生同闻先生都是好人,我明白。事情过去这么久,您愿意相信阿暹的真正死因,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说着,他站起身:“陆先生,请您同我来。”
克雷德带陆€€去了阿暹曾经居住过的卧室,他去世后的遗物依然摆在这里,保留着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陆€€一眼看到了桌上的电脑,问旁边的人:“我可以使用吗?”
克雷德犹豫着点头,“只是时间太久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正常开机。”
陆€€插上电源,按开主机。
“呜呜”的启动声持续片刻,屏幕亮起淡蓝色的光,勉强进入了系统主页。
老旧的主机支持不了几个软件,陆€€只能点进谷歌邮箱。
邮箱是自动登录的,克雷德在一旁说这是阿暹的账号。
自阿暹去世后,他在电脑中试图查找过那份举报犯罪集团的文件,但在整个硬盘里都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