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可思议,它居然那么粘你。”看着吃饱喝足后窝在白千严怀里求摸肚子的球狐狸,年轻的男工作人员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它跟Boss以外的人亲近。”
白千严摸着小狐狸的圆肚皮,想了一会忽然问道:“凌董平常过来么?”
“Boss他很少过来,太忙了。”
难怪球狐狸瘦成这样,原来是因为寂寞。顿了顿,白千严又问:“他平常都在忙些什么?”
“这个不是我们能过问的了。”男接待员说着低头看了看表,“啊”了一声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它了。”
白千严点点头,这个就是他被叫来美国的原因。
唯一的原因。
接下来的几天,白千严不知道凌一权是真的很忙还是其他的原因,一直见不到人。而球狐狸则在他的喂养下,很快恢复了体力,也变得更加粘白千严了。
两天后,仍旧待在别墅里的白千严收到一个红色的信封。喜气的颜色让他一时间竟不敢拆开,但想想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当即直接撕开了看€€€€里面并不是白千严以为的东西,而是一张演唱会的入场卷。
凌一权全球巡演的首场入场卷。
拿着这张精致的入场卷,白千严就这样站在门口发起了呆。他不知道凌一权到底什么意思,也不敢多想,却仍旧抱着球狐狸失眠了一夜。
到了演唱会当天,白千严很早就拿着票排队入场了。他的票位置相当不错,靠得很前面,能清楚地看到舞台上的每一个细节。
现场有八万观众,而在他的周围是一些各种肤色的年轻人。男女都有,他们的脸因为期待而发红,一边双眼发亮地盯着舞台,一边兴奋地跟同伴激烈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演出。可惜白千严一句都听不懂,但是,他仍旧能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激动跟狂热。
“帅哥,你也是中国人么?”这时,一个相当时髦、俏丽的黑发女孩拍了拍他,歪着头很好奇地问。
“是的。”白千严点了点头。
“真巧,我是上海的,特地赶过来。”女孩的笑容相当的甜,过了一会忽然很感兴趣地道,“你跟我们似乎不太一样耶!”
“嗯?”
“你能买到这个位置的票,应该是花了很多钱吧?但我从你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喜悦,就像漠不关心的人,你难道不期待这场演唱会吗?”
白千严愣了愣,漆黑如墨的双瞳闪过一抹复杂的暗芒,过了一会才微笑道:“不,我很期待。”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性地将自己对那个人的所有感情,都深深地隐藏起来。
“真是个怪人呢……”女孩刚想要说什么,忽然间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
浓郁而神秘的黑色弥漫在演唱会场馆的每一个角落。
刚才还不时喊着凌一权名字的粉丝们仿佛得到什么指示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中央,兴奋得呼吸急促。
墨染的空中,渐渐浮现出一粒乳白色的光点,紧接着,所有人的上空都出现了无数如雪花般的光点。
这些光点结合了最新的镭射技术,仿佛有生命般渐渐朝舞台的中间聚集,直至舞台中央的白色光芒越来越密,越来越亮,最后竟渐渐凝聚成了一个修长的身影€€€€身穿一袭雪色长袍的凌一权。
现场的粉丝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又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在黑暗中唯一的发光体,生怕惊扰了什么。
凌一权的头发变得很长,像冰雪瀑布一般顺滑地垂到地上。他抬脚自黑暗中缓缓地走出,洁白无瑕的素色下摆拖在身后,像云烟中的龙尾。一声轻轻的哼唱,如拨动的琴弦传出空灵的音色,散播到现场的每一个角落。
明明只是哼出单音,却仿佛在其中蕴含着无数层的音律,如同情人在耳边的叹息,透入心底的最深处。
他微微抬起头,如被神所眷顾的容颜有着一种沉静的美。随着他修长的双手缓缓张开,他嘴里的哼唱也渐渐婉转而悠长起来。
没有歌词,没有伴奏,只有喉咙深处最完美的旋律。
但被这样的声音所包围,浑身仿佛被这空灵的声音洗涤一般€€€€从来没有听过凌一权现场演唱的白千严第一次发现,一个人的声音,仅仅就是声音,就能在几个呼吸间夺走你的魂魄,迷失你的意识。
就像那游弋在蔚蓝深海的人鱼……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只想安静地、用全部的感官去感受这一刻。
随着那声音的逐步高昂,凌一权身上的雪白长袍仿佛被血染般渐渐变成了红色。拖在地上、分为五大块的下摆隐隐浮现出五条龙的身影,而后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立体,并随着凌一权的声音开始有节奏地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