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整天,姜策都没有出现。
一开始,顾景之还觉得挺好的。
一方面证明刚才那股寒意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另一方面,他还是对早上的事情耿耿于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策。
但一直到了中午,姜策那边还是一丁点动静都没有,人没有出现在救助会办公室里,这让顾景之的心里逐渐有些不安起来。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其实,姜策的电话号码,顾景之一直都记得。
可是,他每次,都只是把那串号码默默的打出来,再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删掉。
顾景之握着手机,犹豫要不要拨号过去,因为姜策也可能早就换掉以前的旧号码了。
就这样犹豫到了下午开会的时间,顾景之跟何老师一同外出,跟救助所施工方的项目组开了会。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
“顾老师,你下午还有什么事吗?感觉你开会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就看向手机。”
“噢,没有,就是…”顾景之压下了那股不安,对何老师道,“已经四点多了,你从这里直接下班回家吧,不用再去公司了。”
“那你呢?”何老师问。
“我…”顾景之正在给自己对面工位的老师发消息询问姜策有没有去办公室。对方很快回了消息,说顾景之他离开之后,姜策并没有来。
“我也回家。”顾景之心底里那股不安更重了,他想尽快回家看一下姜策的情况。
“那我送你回去吧。”
何老师指了指他们停在路边的公车,“我送你回去之后再回家,现成的车,总比你叫车快。”
车上,顾景之不再犹豫,拨通了姜策三年前的旧号码。
但一直到电话超时自动挂断,姜策也没接通。
顾景之连着打了三次,都是这样。
可听筒里的女声并不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也不是欠费提醒,那就说明姜策应该没有办停注销这个号码。
顾景之想,姜策为什么不接呢?难道真的是伤口不小心弄裂开了,失去了意识?
“顾老师。”何老师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双手握着键盘,微微侧目对顾景之问道:“你…很热吗?”
顾景之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姜策身上,并没有觉得自己很热,但是被何老师这么一问,他确实觉得车里热的要命。
“好像是有点热,暖风是不是开的有点高?”顾景之有些烦躁的伸手扯松了自己的领带结,“怎么这么热”
何老师此时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车里的暖风并没调高,跟我们来的时候温度是一样的。顾老师…你好像是…”
顾景之此时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心跳也逐渐加速。
身体里有一股燥热,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随着血液在身体上下游走,一股淡淡的玫瑰花的香味慢慢从腺体散发出来。
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到了易感期的前兆。
在利用姜策信息素完成第一期腺体治疗之后,顾景之做过一次彻底的检查。
但是当时检查的结果显示,一期实验效果并没有预想的好,但也因为是第一期的关系,江声建议继续进行第二期。
可顾景之却拒绝了。
一直到他离开姜策、离开顾家后的第六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