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么多年,关于往事,温楚淮对傅知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离龚成德远一点。

怎么又会违背自己的原则,认贼作父。

可终究是被那个身影扎了眼睛也扎了心,漠然三年的情感冲泻而出,击溃了傅知越所有的理智。

“不是的,或许……或许他有什么苦衷,所以……”

“傅知越,”姜修远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或许是你最近太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吧,温老师如果还在……大概也不想看到你这副样子。”

姜修远说得委婉。

可那意思很清楚€€€€

看见的温楚淮,和过去傅知越看到的那些一样,都不过是傅知越的幻觉。

人在情绪波动极大的时候,总会有一些自我保护行为的。

比如幻听和幻视。

傅知越恍恍惚惚地点头。

“我知道了……”傅知越扶住了身边的墙,“你们……你们的实验还顺利吧?”

“……”

“不顺利也没关系,我哥在的时候就经常跟我说,医学实验,从来都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

“你们就负责专心搞实验,资金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傅知越……”姜修远喊住了他,有些话本来说不出口,但也到了不得不说出口的时候,“别再费力气了,实验室撑不了多久了……”

“……”

“……”

傅知越站住了。

三年前的傅知越在温楚淮面前,最擅长的就是落荒而逃,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温楚淮收拾。

可三年后的傅知越没了温楚淮,所有的一切,他都得学会站出来解决。

“怎么会……你们都是很优秀的医生和学者……”傅知越说,“你们是不是担心资金的问题?不用担心,我既然能给你们做到北交所上市,后面拉投资的事情也是我来给你们安排,你们只要负责好好做实验就可以了……”

“……傅知越,”姜修远的目光沉沉的,“实验看不到希望。”

“……”

“哪怕你的商业版图做的再好,你的运营计划做的再周密,可是实验作为源头,解决不了这个源头,后续的所有计划都是空谈。”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傅知越问。

姜修远默了默,意气风发的人此刻也弯下了脊背,“傅知越……放弃吧……”

“……”

“……”

夏风带着暑热,从安全出口的窗户冲进来,夺去了人全部的呼吸。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好像树上的蝉鸣也渐渐声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