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没有半分睡意。
温楚淮拒绝了他。
之后很多次也是,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提到这个问题,温楚淮都如临大敌。
直到温楚淮举报了自己的导师。
后来温楚淮胜利了,后果是没有哪个老师敢轻易收下他。
傅知越带他去找了沈曼柔。
那时候,温楚淮也不知道沈曼柔是他母亲,傅知越骗他,说认识一个医科大的教授,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温楚淮去了。
为了显得郑重其事,温楚淮在衣柜跟前站了很久€€€€他平时是不会在吃穿上纠结这么长时间的。
久到傅知越这种粗神经都觉得有点不对,走过去环住了温楚淮的腰,“哥,你想什么呢?”
温楚淮没说什么。
傅知越又说:“哥,你穿什么都好看,我妈……沈老师都喜欢。”
那时候,傅知越的嘴是真甜。
少年人的一腔热情都掏出来,毫无保留地翻给爱人看€€€€
这是你的,这是你的,这也是你的。
整个人都是你的。
他把温楚淮和沈曼柔约在一家茶馆,左边坐沈曼柔,右边坐温楚淮,他坐在中间。
一条长凳在傅知越屁股底下,傅知越从沈曼柔这头悄咪咪挪到温楚淮那头,原本放在桌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溜下去,去寻温楚淮的手。
“咳……”沈曼柔轻轻咳嗽一声,“知越,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这位小朋友?”
“啊,对,”傅知越一激灵,“他跟我一样,都是一中毕业的,然后是你们医科大的直博,连续几年的国奖,特别特别厉害!”
傅知越对上母亲了然的笑容,露出狗腿样,“真的,妈,你要是有这么个学生,肯定如虎添翼,到时候下一任院长就是你€€€€哎呦!”
哎呦这一声,一半是因为沈曼柔,一半是因为温楚淮。
温楚淮规规矩矩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掐住了傅知越,平日里那么淡定的一个人,眉毛都快要飞起来,一双桃花眼掩不住的震惊。
但也没多说什么,倒是沈曼柔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小兔崽子,什么话都能说的?!”
“本来就是,”傅知越被打了,哼哼唧唧,“那个龚成德,我看他就奇奇怪怪的,你给他当了这么多年研究员,饼没少给你画,一个都不兑现……”
“好了。”温楚淮从震惊中回神,往他面前放了一杯水。
傅知越不情不愿地闭了嘴,两只手抱着茶杯,小狗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嘬着。
看得沈曼柔直发笑,“楚淮,也就只有你能治的住这个臭小子,天天口无遮拦的,我跟他说什么他都当耳旁风。”
傅知越从杯子口抬头,冲沈曼柔龇牙一乐,哼哼两声又去嘬他的茶去了。
严格说起来,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家长”。
傅知越莽撞得让温楚淮毫无准备。
回到家傻狗还一无所知地邀功,“你看,我早就说了,我妈肯定也会喜欢你的,以后你就做她的学生。”
温楚淮一颗心还在砰砰跳,对于傻狗的邀功,最大的耐心是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