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顾昀廷问。
“字面意思。”燕绥说。
“真有你的,严重不严重?”顾昀廷问。
“还要麻烦你。”燕绥说。
“行吧。”顾昀廷边收拾东西边说,“要我留在这里吗?”
看这一残一昏睡的。
“不用。”燕绥说。
“那好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顾昀廷说着,往床头柜放下一个东西,“温度计,会用吧?”
“……”
“记得多喂水,按时喂药。”
“好。”
“你这宝贝喉咙太容易发炎,好好照顾。”顾昀廷挑眉一笑。
“你什么意思。”燕绥皱眉。
“字面意思。”
“……”
“那我走了,燕总。”
“不送。”
卧室里。
明亮的灯光下,仔细看,能看到蓬松的被子在轻微的一起一伏,里面藏着一只大可爱。
这间卧室,这所房子,终于又鲜活起来。
言央走后,燕绥大多时间住在这边,他故意住在这里,让那些后悔,痛苦,纠结,不甘心像潺潺溪水一样流经身体的每个细胞,随着日夜交替滋生出平和,希望,爱。
被子底下的人动了动,言央伸出一只手,接着伸出另一只,不够,两只脚也不安分起来,三两下便把被子踢到了床尾。
燕绥挨近,伸手摸了摸言央额头,摸一手汗,脸红扑扑的,但似乎不那么烫了。
“要喝水吗?”燕绥小声问。
“嗯,好热。”言央迷迷糊糊说着,一脚把被子又踢远了些,最好一点儿边别挨着自己。
“你……”
“好热。”
“我去倒水,先把被子盖好,好不好?”燕绥说着要去拉被子,任他手长脚长,这时候不移动一下位置也是够不着。
不能走路竟是如此的不方便。
当然,燕绥此时此刻还未预料到,不能走路有不能走路的好处,还非常多,非常大。
推动轮椅拉过被子给人盖好,燕绥出门倒水,等回来时,被子又被踢得远远的。
哈城三月的气温这会儿还在零度边缘徘徊,屋里有暖气也经不起这样踢,燕绥耐心地移动轮椅又将被子拉过来给人盖好,侧个身拿水杯的功夫,人又把被子踢老远。
燕绥只得将被子拉住不松手,一只脚着力,从轮椅里起身靠上床头,受伤的腿搭在床外边,再把言央捞起来靠在自己胸前,盖好被子后,单手连人带被子的箍住,任言央再怎么踢也踢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