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他经常失眠,许随就算在忙,也会回来哄他,一切的特权,都是他的专属。
现在他才明白,所有的特权都建立在许随的爱上,没有爱,那就是空中楼阁。
他抱住那个恒温热水袋,这是现在唯一的温暖。
热水袋也捏了捏他的手,似乎在做着回应,一切变得那么舒服,让他不想醒过来。
可梦做的再好,终究还是要醒的,车里安静的氛围让他窒息。
“三爷,醒了就快点起来吧。”
贝西朝醒是醒了,但想要和“快”这个动作搭上边,确实不大可能。
他睁开眼,霍庭和王富已经不在车上了,只剩下他和旁边的许随。
刚才的话,只能是许随说的。
“咳咳,咳€€€€”
贝西朝捂着胸口,想要坐起身子,但只要一动,便咳得心肺都连着疼。
一旁的许随皱着眉,双手抱胸,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冷冷地“切”了一声,打开了车门。
随着重重的关门落下,不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车窗的遮光布全部都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点光,就像是一个移动的棺材。
贝西朝这一刻忽然变得很安心,想着死在里面或许也不错,还不用挪来挪去,顺道就可以拉去火化了。
他就这样安静地躺着……
“下来。”
旁边的门被人打开,一股冷空气灌了进来,还有刺眼的阳光。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了他的面前,只是看着那个鲜明的戒指印,他就知道是谁的手。
贝西朝舔了舔干燥的唇面,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许随,你……”
“三爷,别多想,你死在里面,王富会伤心的。”
“……哦。”
贝西淡淡地点了点头,犹豫再三,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被回握住的温暖,是之前的习以为常,没想到现在变成了一种奢侈。
他现在明白了,早上许随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就叫原来的位置。
许随的手很有分寸,只是轻握着,身子也保持着最绅士的距离。
“谢谢。”
“三爷客气了。”
不等他贝西朝站稳,许随已经把手疏离地撤开,靠在门框上,眼神淡漠。
停车的地方,是他原本在汴州的宅子,好久没住,但却被收拾的很好。
他记得许随说过,他每天都请人定时打扫,现在关系这般地步,还能把他送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