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潭冶会闷,率先走进去,把靠近阳台的纱窗敞开。

潭冶已经把两包东西搁康泽空荡的桌面上,仔仔细细环顾四周后,认真点评,“文科生就是爱干净。”

昨晚才打扫过的纪清篱没吭声,又去角落饮水机里接了杯水,给潭冶递过去,拉了个凳子给他坐。

潭冶完全不客气,坐着喝了几口以后就站起来,往他们这几张床看。

除了纪清篱,其中两张上面还用罩子挡着灰,另一张就空空如也,连带柜子桌面都是空荡荡的。

“这也是我们班的学生,后来调宿舍了。”纪清篱解释说。

潭冶应一声,也没多问,一只手往床板上摁摁。

纪清篱这些天备考、考试,改卷子忙得不可开交,刚在逛超市的时候就有点饿。

他拿出一罐八宝粥,又拿出另一罐递过去,笑笑说,“吃么。”

“我吃了饭才过来的。”潭冶说。

纪清篱也没坚持,自己打开一罐后往嘴里喂,顺嘴问他,“去的食堂?”

“没有,别人请的。”潭冶手仍搭在那张空床的床板上,又解释一句,“就陈菲菲,还有她对象,请了好大一帮子人。”

那是个小酒馆,陈菲菲抱着吉他在舞台上唱歌,一口酒喝下去,借着脑袋里的劲儿,直接冲下台,当众给爱人一个深ber。

满满的狗粮就跟不要钱似的,完全不拿底下个别单身狗当人看。

想到这,潭冶再度看向纪清篱时,眉心上的锁就没解开过,眼角处流露出点小幽怨。

莫名接收到这种委屈的纪清篱:?

这又怎么了?

只是下一秒就不容他多想。

潭冶已经从他们阳台取了快抹布,翻身到那张没人睡的床上去,从床头起往后用力抹了几下。

那力道大的,快要把面上那块木板擦秃噜皮。

“你在做什么......”纪清篱疑惑。

“住啊。”潭冶理所当然。

“你也要住这?”纪清篱睁大眼睛,“可你不是本地人么?”

潭冶低头擦床,似是忙得没半点工夫看他,“我家里没人,一个人待那儿也无聊,认识的人也只有你宿舍能进来。”

“倒不如过来跟你一块住。”

纪清篱杵原地反应了大半会,没理解家里没人和过来跟他住是什么个因果关系。

潭冶从小在江城长大,长得帅又有钱,就这个条件,要说身边一个朋友都约不出来那傻子才信。

虽然这个时候宿舍里多个人是挺好,尤其对方还是潭冶,他俩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在一起。

纪清篱却还是忍不住道:“我不需要你这样,我早就习惯一个人住了。”

他顿了顿又道:“并且一到临近过年,宿舍就有可能提前断电,晚上也不一定有热水,食堂也不开,你没必要跟我在这受罪。”

潭冶手上的动作停了,从上铺往下地俯视他,半天才拧眉道出一句,“你赶我?”

“没有,我就是觉得这样没必要,你住家里肯定比住这舒服。”纪清篱解释说。

这是句真话,除了他,学生一般放假通常都是往家里奔,哪还有这种真死赖在学校不走的。

潭冶却两步从床上爬下来,上下看看后问他,“有多的被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