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被球砸伤。

看着对方茫然的表情,纪清篱不确定问,“你,都不记得了?”

潭冶却没回答他这句,憋着口气,一字一句地问他,“我是说,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因为昨晚我在你旁边守夜,太困了,可能,后半夜就睡着了。”纪清篱解释说。

复又看看自己。

他这也不是在床上吧,顶多就算个床边。

听完对方的解释后,潭冶好久都没说话,久到纪清篱以为是他脑袋疼了,刚想多问一句。

“我知道了,你走吧。”白色的被单盖住脑袋,潭冶把自己埋进去。

纪清篱:“......”

这一幕放在别地还好。

放在医院,瞅着就,怪不吉利的。

纪清篱见潭冶把自己埋得严严实实,觉得奇怪,打算出去找个医生问问。

刚出门,就撞上从外面进来的陈卓远。

他手里拎着两份小笼包,见到人以后直接递过去,关切道:“小清篱累了吧,抓紧吃口热乎的。”

陈卓远自诩挺能熬夜,昨晚临了还是找了个空病房休息,没想到纪清篱比他还能熬,真就在这陪了整整一宿。

“潭冶醒了。”纪清篱说。

“醒了?”陈卓远挺高兴,就要往里头走。

但很快被人叫住。

“他好像€€€€”纪清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出了点问题。”

这话要换做别人,陈卓远肯定觉得是闹着玩。

“他怎么了?” 陈卓远赶紧往他那边凑了点,从远处看就跟靠人肩上一样。

“陈卓远。”话音刚出就被床上的人叫住。

一回头。

刚刚还躺尸的潭冶已经坐起来,看过来的目光全是寒气,像是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

陈卓远拍拍纪清篱的肩。

走过去,仔细端详了一阵。

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眼睛底下的黑眼圈甚至比他还少。

不挺正常的么。

“嘿哟兄弟,你可算是醒了,昨天晚上可折腾死我们了。”

陈卓远说完后,又朝身后挥了两下手臂,“小清篱,快过来说话啊,他没事儿!”

纪清篱想起对方刚才看到他的反应。

迟疑了一会才上前:“医药费和住院费我已经付过了,要是后面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这回潭冶没出声也没看他,下唇抿得死死的。

陈卓远察觉到这俩气氛不对,忙替人接了句,“那敢情好啊,以后常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