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木棉花别在母亲发耳后,苍白的脸色被趁的有气色了很多。
温夜微笑道:“果然很漂亮。”
他越是这样平静如常,温母就越发的自责愧疚,她再也忍不住紧紧将温夜抱在怀里,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落下:“妈妈一定会治好你的!我一定会让你站起来的!”
温夜同样抱住她安抚,平静的模样仿佛无法再站起来的人不是自己:“不是你的错,请不要这么伤心。”
明明血脉相连,但微妙的陌生感却如影随形,如同毒针插在了一个母亲的心里,触碰一下都钻心的疼。
温父站在旁边安抚着自己的妻子,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定:“想做什么就去吧,一切有我。”
簌簌落下的红木棉卷走了那张全家福,随之而来是一张稚嫩鲜活的面孔。
那孩子看起来和温夜一般大,好奇的打量着瓷娃娃一般的温夜,满眼羡慕:“你长的好漂亮,我可以和你做朋友么?”
温夜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同龄人了,他喜欢少年身上阳光的气息,于是点了点头。
少年开心的向他伸出手:“我叫阮风玉,你呢?”
“温夜。”
“温夜,我背你去个地方。”阮风玉神秘兴奋的背着他离开了牢笼般的病房,奔向夕阳下的原野。
山坡上自由的风刮过耳畔,新月在黄昏时分悬挂高天,少年阮风玉将温夜拥入怀中,如同对待珍宝般亲吻他的发顶:“阿夜,我要去当医生,将来治好你的腿。”
少年的眼眸盛满的星光,比身后火红的晚霞还要明亮。
“所以,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么?”
“嗯,我们永远在一起。”
日月在誓言中交替,夜色悄然落下帷幕,飞掠过的鸟雀变成蝙蝠,卷入纸醉金迷的城市。
所有人都在可怜自己,
所有人都想拯救自己,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逐渐长大,在流言蜚语中扛起了一切,最后毅然决然的被爆炸淹没。
又在灰烬中重新站了起来,仰视着曾经那个山坡,毫不留恋的转头离开。
“温夜……”
“温夜!”
“阿夜……”
所有的声音交杂成混响,温夜不堪其扰的睁开了眼。
三班倒的护士医生如逢大赦,惊喜的起身查看情况:“病人醒了!”
温夜连咳嗽声都虚弱的的紧,胸腔被扯的生疼,挣扎着想要起身被人七手八脚的扶住,轻手轻脚的放回床上。
“血压正常、心跳正常、呼吸正常。”所有人都因为保住饭碗长松了口气,温夜却难受的侧头,只觉的光线扰人。
紧接着一只手温柔的盖住了他的双眼,给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别动,你睡太久了,可能会有点晕。”季沉川沉声让其他人出去,病房再次安静了下来。
午后的阳光穿过玻璃窗纱变得柔和温暖,恍如梦境。
温夜还有些不清醒:“我好像梦见了我的父母……”
季沉川握住他的手:“他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