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早餐变成了午餐。
我靠坐在床上,喝着邢安热过的粥,只恨早上为什么不再多睡那么几个小时。
看着邢安不紧不慢坐在我旁边悠闲喝粥的模样,我就知道邢安今天大抵是不会去片场了。
我喝完粥,用食指勾了勾邢安的拇指。
“手机……我要请假。”
“早上已经和我爸说过了,你今天休假。”
邢安喝完他的那份鲍鱼粥,将我的空碗一并带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个小药箱,拉过我的右手摆在他眼前,而后从中拿出碘伏、块状的纱布和绷带。
昨天在警局缠的绷带很紧,大概是拆除拍照的时候伤口渗了血,怕我出血所以才包扎得严密了些。
这会儿确实是觉得紧过头了。
邢安用剪子剪破下面的绷带,而后顺着破口处一路剪到尾。
修长的手指握住裁剪的两边边缘向上抬起,等到了伤口处,邢安立刻放缓掀起的速度,慢慢揭下了昨天的纱布。
三厘米左右的伤口中央有些见红,但并不是出血,邢安拿起医疗箱内的镊子,从医疗箱的格子里揪了一团棉花沾上碘伏,轻轻地擦在我的伤处给我消毒。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喜欢闷声不坑,但是在这个人面前,好像总是能迅速变得脆弱和娇气。
“疼……”
我哼唧一声,将受伤的手臂抬起往邢安那边送了送€€€€
“吹吹。”
邢安握住镊子看我一眼,用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掌心,真的弯腰在我伤口处轻轻吹了吹气。
“还疼吗?”
我看着邢安的眼睛,坚定地摇了摇头。
得了便宜,我便不敢再卖乖,于是安安静静,一声不吭地配合着邢安上完药。
邢安包扎得既快又稳,手法熟练得仿佛医护人员。
上次我在宿舍里被划伤,也是邢安帮我包的扎。
“看起来好专业的样子……”
“片场里时常会出现些突发状况。”
没有人的技能是与生俱来。
我忽然想到刘玲曾经提过邢安从小便在片场了,也不知道是从几岁开始学会处理这些的。
邢安包扎过后,原本缠绕到手肘的绷带只留下五厘米宽,便不再像个木乃伊了。
我向邢安说了句“谢谢”,垂眸看着胳膊上缠着的白色的纱布,语气轻柔地问邢安道€€€€
“你说会留疤吗?”
邢安收拾好药箱,回身握住我的手,被日光映成金棕色的眼睛直直看进我眼底€€€€
“不会。”
敏锐的人永远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敏感的信息。
从邢安笃定地对我说不会的那一刻,我释然了,不再去纠结伤口,而是偏过头看向玻璃外的蓝天白云。
“难得的一天假期,我想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