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似乎还换了种香水,不再是平常能够闻见的栀子花香。
好像……换成了攻击力更加显著的艾草香气。
就在沈遇在脑海里纠结这究竟是什么牌子的香水时,季宴礼不紧不慢的嗓音自头顶响起:“关于张晚亦的事情。”
像是被人摁下了暂停键,沈遇整个人身体一僵,呆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该死,他竟然险些忘记了。
昨天突然接到高阿姨的电话,紧接着他便发起了高烧,差点忘了和这人好好算一账。
不过沈遇着实没想到,季宴礼居然会主动提起来这件事。
昨天得知真相后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一秒钟之内重新席卷回到了他的体内,沈遇哑着嗓子:“好,你说。”
季宴礼薄唇紧抿,有些不情愿地开口:“其实今年年初,我就收到了她的请求。”
沈遇算了算时间。
他是在去年年底正式与张晚亦有了交流接触,紧接着季宴礼这个阴魂不散的玩意儿便出现了。
“本来我不是不想搭理她的,但是她用你来威胁我,所以我不得不帮他,为他当牛做马。”
沈遇:“嗯嗯……嗯?”
等等,这画风好像变得有点不太对劲。
这些天与季宴礼接触的记忆告诉他,接下来他恐怕会听到一些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事实证明,人的第六感有的时候准确到可怕。
“她说她知道哪里有更加适配的肾源,匹配成功的几率很大,这样我就不用对你动手了,唔……”
这次沈遇使出了全身上下所有残存的力气,结结实实的往季宴礼胸口踢了一脚:“你、再、敢、胡、说、八、道、试、试?”
听到季宴礼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那些匪夷所思的话以后,沈遇只觉得自己本就胀痛的脑袋再次受到一记暴击。
事情本来就已经足够混乱了,偏生季宴礼还要搅和的不堪入目。
他觉得自己也是疯了,居然病急乱投医,信了季宴礼这个傻逼的鬼话,全然忘记了这还是个陷入了某个狗血玛丽苏剧情的脑残。
沈遇气得血压直冲天灵盖,他站起身,决定做点什么释放一下压力。
面前的季宴礼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一样无力,沈遇最终还是决定,眼不见心为净,他还是暂且远离这个狗东西,以免被他传染上癔症。
季家沈遇从小便来过许多次,刚回到沈家的时候,他唯一能够无拘无束来到的地方只有这里,那段时间,沈遇对季家别墅的构造了解,比自己家还熟上几分。
倒是长大了以后,与季宴礼有了敌对关系,成了死对头后,沈遇便没怎么踏足过这片区域,顶多是逢年过节的跟着长辈来探望,或是偶尔举办宴会的时候出席。
季宴礼没有跟上来,这让沈遇心里舒坦了不少。
过了这么多日子,这还是他第一次甩掉这条碍事的尾巴。
与记忆中相似,但又有些不同。许多年过去,房子虽然进行了新的软装,但一些熟悉的房间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不过大部分的确如同季宴礼所说,季家因为鲜少接受客人留宿,原先的客房被改造成了不同的用处的房间,譬如书房画室。
沈遇一路走一路观察着,某一瞬间他像是穿越了时间和空间,回到了小时候肆意在这条长廊中奔跑的那段岁月。
直到他在一间房门前停下脚步。
高琳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刚才他和季宴礼在楼下发出的动静,此时操控着轮椅,满脸担忧的赶到他身边:“小遇,你在这里啊。”
面对高琳,沈遇总是体贴懂事的:“高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