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之后,江应浔回头看了他一眼,也在假装着没有看出来,转身去洗漱,出来的时候碎发上被水珠沾湿了一些,眼睛望向躺在床上的南有岁,被子被他裹在怀里,上身露出一半。
靠近床边,江应浔从他的身后将被子拉上去,弯下身毫无征兆地将他连同被子一起抱住,连尾音都在打趣: “还没醒?”
“醒……”被吓了一跳的南有岁很快速地说出了实话,脑回路又转了个弯,他连忙给出了否定答案, “没。”
自相矛盾的回答,南有岁的思绪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背后拥抱撞碎了。
“睡得好吗。”江应浔松开了他,谈着轻松的话题,随意搭着话一样。
“嗯,我都没有做梦。”南有岁缓缓地坐起身,将自己的头发压下去,透过领口能看见半截精致的锁骨,他将问题抛了回去: “哥哥你呢?”
“梦倒是做了。”将叠放整齐的衣服递给了南有岁,江应浔静静地和他视线相交。
“梦见了什么。”声音里带着好奇,也从充当着窗口作用的眼睛里冒了出来。
这副特别想知道的样子让江应浔觉得很有趣,原本想说的话被抑制了回去,还是该适可而止,他思考了几秒之后,说道: “记不清了。”
以为会听到什么戏剧梦境的南有岁泄了气,在江应浔出去之后换掉了衣服去洗漱,洗了脸之后他正准备擦一下,睁开眼睛却从镜子里看见了江应浔,他立刻回头询问道: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江应浔手里握着盛着牛奶的玻璃杯,示意了一下,在南有岁腾出手之后递给了他。
玻璃杯差点距离就要贴在唇边,南有岁却在看面前的江应浔,见他不露声色地盯着自己,不说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想了想还是把玻璃杯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在还有半步之差的时候,他踮起脚贴了下江应浔的唇。
“怎么了?”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只是一个纯粹的亲吻而已,没有什么必要疑问亲吻的动机,但江应浔偏偏还是问了。
“没怎么啊,”南有岁微扬起头,视线从嘴唇上升到鼻尖和眼睛,大脑迟缓了一会儿,他伸出舌尖想探进江应浔的唇缝间,但江应浔就像是故意的,似乎有强力胶水一样。
“哥哥。”南有岁有些责怪地轻咬着他的下唇,牙齿导致皮肤的轻微下陷,没有痛感。
江应浔闷闷地笑了一声,手放在他的后颈处,有一搭没一搭地用轻柔的力度来回抚摸了几次,说道: “好了,不逗你了。”
指腹又落在南有岁的下唇,渐渐加上了点力气,只摩挲了一下就放下了,他偏过头回应着这个吻。牙关被撬开,薄荷的味道在逐渐上升的温度作用下存在感越来越强,舌尖被勾着纠缠。
“你昨晚是这样教我的……”在接吻的空隙间,南有岁含糊地说着话,语气支离破碎,发出细微的哼声,拙劣地想复刻那样的接吻方式,神情看起来太过于认真,他不知道这句话说出来无形之中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力。
窗外的泳池发出了剧烈的动静,随后是一阵起哄的声音,谁也没心思去管外面发生了什么,江应浔捧着他的后脑勺,用力地把他往自己的怀里按了一些,氧气越来越稀缺,南有岁的胸腔起伏幅度大了很多,他只能抓住江应浔的衣服,当做救命稻草一般。
数不清过去了多长时间,这个薄荷味的吻终于结束了,南有岁的眼神涣散着,他喘着气,发现自己还是没怎么进步,抬眼对上了江应浔带着侵略性的眼神。
“学会了吗?”五指分开握着他的腰侧,江应浔看他努力调整呼吸的样子,笑了声道: “下次争取再进步一点。”
被遗忘的玻璃杯再次被拿了起来,南有岁喝了一口,牛奶的香味冲淡了薄荷的味道,连同刚刚那个令人窒息又上瘾的吻。
手机上发来了好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方湾发来了好几个感叹号,数量看上去惊人,他赶紧点进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
[要不要跟我们的车一起走啊,他们在楼下闹来着,现在都上车了。]
[人呢,不会还没醒吧?]
[要不你们自己开车过去?演出地点能找到吧,那我们就先走了?]
[!!!!!]
南有岁回拨了电话过去,几乎是秒接,方湾先开了口, “终于接电话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抱歉我没看手机,”南有岁想到那会正在和江应浔待在一起,错过了重要信息,不好意思地道了歉, “我们待会就过去。”
“没事,不着急,还有好几个小时呢,反正到那也是等着,对了……诶林月一你贱不贱抢我手机干嘛。”
“咱湾姐太紧张变成话痨了,别理她!”林月一的大嗓门极具穿透力,自带喇叭效果。
互相吐槽了好几句,电话才被挂断,一瞬间周遭都清净无比了,他拿着手机走出房间,看见被遗落在桌子上的身份证,拍了照片之后把它收在口袋里,发给方湾消息,告诉她待会帮她带过去。
[我天,这都忘记带了?我果然是脑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