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厌恶画师,也厌恶自己这张脸。
雪山,美人,清棱棱的,好像一眨眼就能飘走一般,曲凭意生得实在好,多一分则妖,少一分则寡,这种美超脱男女之相,是个人看了都会觉得好看。
但谭昭即便感知不甚敏锐,也能感觉到此时此刻的曲凭意,非常地悲伤。这种悲伤,是被父母深深烙印的伤痕,经久难褪。
“没有,没有失望。”谭昭郑重地摇了摇头,遂道,“我们做画师的,也有职业操守的,只要你不同意,我肯定不会给你画像的。”
曲凭意深深地看了一眼余温书,半晌将桌上的面具又戴了回去,他早已习惯了面具,从前是被迫,现在则已是离不开:“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谭昭一乐,也有意活泛气氛:“哪里奇怪?”
“哪里都很奇怪。”比如与他做朋友,比如相信他,比如不怕他的命格……都很奇怪。
说起这个,谭昭一拍掌道:“后院那几个藏风楼的老家伙,你可要去见见?其实我有个问题还蛮好奇的。”
曲阁主终于忍不住吐槽:“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系统:因为他是小朋友,头上有很多问号,哈哈哈~
谭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人的求知欲,是推动社会进程发展的源泉。”
“……不想见。”
曲阁主话是这么说,但外头俞娘子带人来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他还是裹着大氅去见了不能动弹的藏风楼四人。
见到全须全尾、伤都好了大半的曲凭意,四个老家伙气得差点血压飙升。
“想骂就骂,本座就在这儿听着呢。”
“呸!余温书,你这是助纣为虐,他日天下倾覆,你便是千古罪人!”
谭昭觉得自己很无辜,刚开腔的又不是他,为什么指着他的鼻子骂人啊,是他的剑不够快还是阵法失效了:“这词儿听厌了,换套再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