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琰略一沉思,让侍卫凑近,低声做了安排,末了又让叫去过后院的那位侍卫进来,让他自领二十个板子。
侍卫一愣,面上露出些欣喜来。
褚琰却没有注意到,目光落在纸卷上,淡淡解释:“人有三急,人之常情,何况即便你不去后院,这事也未必不会发生。朱胜有应当是看准了侍卫每半个时辰回王府通禀的机会,先派人去寻了猫,同时打点好路上的证人,打算把死猫丢在王府附近,事后再大张旗鼓地找猫,最好闹到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回事,只是你恰好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更稳妥的机会罢了。”
“我本没理由罚你,但毕竟你着了别人的道,让王妃陷入圈套,若不罚你,恐底下人心怀侥幸,日后对王妃的安全不够上心,所以这二十个板子,总要挨的,你明白吗?”
侍卫立刻道:“属下甘愿受罚。”
“叫你的同僚来行刑吧,愁生监刑,去吧。”
侍卫恭敬退出,暗想二十个板子对他们这种皮糙肉厚的老爷们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事,何况王爷又不亲自监刑,同僚必会手下留情。这二十个板子也就是打给别人看的,日后大家既知道王爷这里有规矩,又不至于为这事生出不满。
处理完这边,褚琰吩咐厨房把晚膳摆到西正院,又从书房里取出一个牌匾,去找柳岐。
柳小公子先前在酒楼已经吃过一点,毫无胃口,这会儿破天荒地自觉抄写着明日要学的那篇文章。
为了让柳岐随时兴起了都能写写字看看书,褚琰在他屋子的外间摆了一套完整的桌案,这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柳岐仍有些落寞的样子,见到褚琰也只是抬了抬眼,没有说话。
他潦草得过分的字迹暴露了他的不用心和心烦意乱。
褚琰只是看了他几眼,便出去,叫来下人,把牌匾钉在院门外面。
没过多久,柳岐就被敲敲打打的声音吸引了出来,一看,牌子上写着“见鸣居”三个字。
“你给院子落名了?”柳岐提起了些兴趣,声音里还带着些鼻音。
褚琰道:“只给这个院子取了名,父皇亲自题字,旁的再说。”
“见鸣。”柳岐问,“是希望我一鸣惊人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