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不由得滑落脸颊，素月抬手伸向叶小陌，在空中手却不得不停住。

素月看着叶小陌，深情道：“总有一天，我会触碰到它的。”

心口忽然一疼，素月忙别过脸去，不再看叶小陌。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叶小陌看着素月的背影，心情复杂。难道他有什么一直在隐瞒着自己？从绿毛僵尸事件开始……

一进刘寡妇家的大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叶小陌和素月已有心里准备，却还是被熏的脚步停了一下。王瘦子捏着鼻子皱着眉头，强忍着也没说什么，王胖子却是受不了，大呼一声妈呀就跑出去吐了。

叶小陌看着一脸平常的刘寡妇，不甘心的又问一遍：“你当真闻不到什么味道？”

刘寡妇摇摇头，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道：“就你们这些外乡人事多，哪有什么熏人的味道啊，有也是香味，肉的香味。我熬的肉啊，是我们镇子上最香的，每逢过年乡亲们都来我家排队买呢，还有人问我秘方，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刘寡妇越多越说，素月打断道：“刘长生在哪呢？”

刘寡妇笑说：“就在厨房，这些天都在厨房待着，说是想学我煮肉的本事，可用心了。”

穿过一条长廊，就到厨房了。长廊越走，越阴暗，似是阳光就不曾照进来过。扑鼻的腥臭味混合着发霉的气味，叶小陌紧紧捏着鼻子，强忍着没让自己吐出来。

厨房的木门虚掩着，刘寡妇边说边笑的推开木门。在大门全部打开，厨房内的景象暴露在叶小陌眼前的时候，叶小陌再也忍不住了，转头跑向一侧吐了起来。见过凶残的鬼，见过残忍害人的妖，见过被布置成各种各样的现场，但那些跟这次所见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足为惧了。这次所见的场景，哪怕是以后，叶小陌回想起来，也是最触目惊心的一次。也是这一次，让叶小陌彻底明白了。

神明，是不存在的……

打开厨房的门，从门槛处开始向里，地上一层厚厚黏稠的血迹向里面延伸，像极了地上覆盖着一层肮脏的红土。血迹的一侧是灶台，另一侧是一堆连带着残肉的白骨，白骨堆在一起，上面落着一群被腐肉吸引而来的苍蝇和老鼠。地上有白色的蛆在蠕动，它们从灶台上摔在地上，向着腐肉爬过去。

王胖子吐的脸都要绿了，说什么也不过去看。

王瘦子脸色也颇难看，颤抖着声音道：“这些蛆是从灶台的方向下来的。”

素月蹙着眉头看过去，在灶台上，摆放着两个人的脑袋，其中一个腐烂严重，脸上眼眶里额头上全是蛆爬过的窟窿，脸皮都已经腐烂的看不到了，根本无法分辨生前的样子，另一个还算保存完好，但由于紧挨着腐烂的那颗人头，蛆也爬到这颗人头上，加速了人头的腐烂。

打开门后，刘寡妇就跑了进去，抱起较新的一颗人头，亲昵的搂在怀里，笑道：“这就是我儿子，长生。今年他刚刚满十六，是肉质最鲜美的年纪，汁多而肥肉少，就是筋太硬了，太有嚼劲……”

看着刘寡妇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叶小陌不可思议的吼道：“你够了！他是你儿子，你就这样……就把他……”

吃掉这样的话，叶小陌实在说不出口。

刘寡妇脸上的表情一僵，瞪大眼睛恐怖的吼道：“不！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做，我儿子还活着，我儿子还在，我儿子……”她发现怀里抱着的人头，又恢复高兴的表情，“这就是我儿子……我儿子一直在……”

王瘦子道：“她疯了。”

素月指着堆成了小衫堆的白骨，问道：“这些是什么人的？”

王瘦子忽有种不好的预感，拉拉素月的衣角：“我觉得我们该走了，不该问的还是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