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烧自己住的宅院，哪怕明知它是不好的，也于心不忍。刘道远跟素月说了好半天的好话，素月才同意刘道远亲自放这把火。

拿着火把站在院子里，刘道远抹了把老泪，不舍道：“是必须这么做吗？”

“谁让你得罪那只老狐狸。”叶小陌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以后记住了，别得罪他。废话少说，快动手吧。”

刘道远拿着火把的手向前递一步又退一步，“小友啊，我屋里还有些值钱的玩意儿，要不你把它拿出来了，我再放火？”

“要拿你去拿，你都跟那只鬼住那么久了，打个商量，它应该会给你面子的。”叶小陌坏笑道，“也许它还瞧上你了呢，要不你再进去跟它叙叙旧？”

一想到自己跟鬼住了那么久，刘道远就觉得脖子后面发冷，浑身都在打颤。他心一横，刚要将火把扔进屋里，就听头顶上，一个阴柔刺耳的声音传来。

“你们真的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阴冷煞气像是一张网，从上而下覆盖下来。

叶小陌抓起刘道远，后退几步，远离了主屋。

在主屋屋顶上，一个纸人负手而立，瞧纸人的穿着和说话语气，正是那日从赵府逃走的那一只。

素月款款向前，道：“来了就现身吧。”

“你们竟能将老夫逼到如此境地。”一个佝偻身躯的老人从纸人身后走出来，他面如土灰，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完全没有在赵府时候老态龙钟模样。

素月脚下腾起一股旋风，将他拖在空中与赵伯平齐，傲然道：“自毁修行，我还能饶你一命。”

“哈哈……”赵伯仰天大笑，“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言罢，赵伯身子一弓整个人犹如一只狸猫，扑向空中的素月。纸人也未闲着，一个俯身冲向地上的叶小陌，从肥大衣袖中伸出来的一双手，有着长而尖的指甲，且指甲尖皆为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