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没有说话,拉着叶翎便走;两人所在湖边的不远处有一处木屋,看着台阶上一层浅灰,应当是有段时日没人来过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叶翎看着空旷的屋内满是黑布遮住的画作,有些疑惑的看了景曦一眼。
放开叶翎的手,青年一言不发地来到画作面前,挨个揭开画作上的黑布。
整整上百幅的水墨画作,只画了他一人。
叶翎从左侧一个个望过去,心中震撼无比;所有画的右下方都详细记录了日期,不是三年前的原身,这些画作上都是他穿书后一月内,或浅笑或沉默的模样。
在那一刻,叶翎承认他感受到了卑微又恶劣的快乐,他一面白白享受着原身带来的恩惠,一面却又希望让景曦动心的人,是鹊巢鸠占的自己。
但他不想再这样了,哪怕引来滔天怒火,他也想真正活在光下,而不是永远成为别人的影子。
“景曦,其实我不是”
“师尊,永远不要怀疑自己,”青年温暖有力的怀抱将他包围,左手稳稳托着他的后脑勺,将叶翎往他怀中埋,“一切交给我,好吗。”
就这样紧紧相拥的姿势,叶翎听见景曦在他耳边低声道:
“两年前弟子从魔领之巅逃出来,重伤之下坠进一处湖中,正巧在下游路过的阿竺将我救了回来。”
“阿竺是个很好的画师,当时弟子已经太久没见过师尊,只害怕时间久了会忘记,便一遍遍求他将师尊的模样画下来。”
话音未落,叶翎皱着眉便抬头看他,一时忘了方才纠结,“那你今晚带我来满春院,是故意的?”
“弟子哪敢啊,”景曦苦涩一笑,眼里生出一丝疼惜,“本来只是想带师尊来这间木屋看画,顺便去阿竺处问一问黑袍的行踪。”
“为何还要找黑袍?”
景曦眼神闪躲,看着别处,“魔帝与黑袍合作已天下皆知;他的肉身已经被我摧毁,但灵识却没被铲除;若黑袍有心帮他,魔帝便能找到夺舍之人,届时定会卷土重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说起黑袍,按道理说叶翎应对他心怀敌意,可上次的一面之缘后,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用“厌恶”两个字来形容对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