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翎三人迅消失的背影,宁棱一肚子怒气无处可发,甩鞭哄走看好戏的弟子一众弟子,狠狠出口数落白轩,“怎么现在连你也目无法纪了?!”

“诶呀大哥,不过是一卷中阶功法么,我回头叫人给你送几十卷便是,”白轩还在回味方才叶翎乖巧温顺的模样,欢喜神色溢于言表,乐呵呵地拍着宁棱肩膀,“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小气。”

“这是功法不功法的问题吗!”宁棱急的捶胸顿足,连连摇头,“我真不知道你和宗主为何就这样袒护他!”

“那是因为你没听小翎唤过你‘大哥’,”白轩愉悦地欣赏着扇面,深以为然地笑道,“我和宗主的快乐,大哥理解不了。”

“......滚!”

青云峰,隐竹院。

“余怜,你先回去。”叶翎见余怜一脸欲言又止地站在一旁,整张脸上满是忧虑之色,无奈解释道,“放心,我不会罚他。”

余怜立即脸一阵青一阵白地退出去了。

偌大的偏厅内只剩两人轻浅的呼吸声,叶翎坐在梨木椅上打量景曦,面色惨白的青年自打进屋就一直低着头,略长的碎发被冷汗浸湿,几缕粘在额前挡住深邃眼眸,神色难辨。

“伤好些了吗?”叶翎注意到景曦长袖下手腕处的层层纱布,回想起昨晚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和狰狞可怖的刀口,关切地问道,“手伸出来我看看。”

话刚出口,只见景曦身体猛地紧绷,良久后沙哑着嗓子喑哑道,“已经好了,无须师尊费心。”

叶翎蹙眉,小徒弟对他的防备警惕几乎到了刀枪不入软硬不吃的地步,起身来到他身旁想去看伤处,见人下意识就往后躲,只得尽可能放缓声音安抚,像在安慰一只无家可归、受尽欺辱的小狗,“别怕,为师不会弄疼你。”

青年终于停止挣扎。

避开伤处,小心抬起青年胳膊,尽管叶翎拆纱布时已经万分谨慎,胡乱包扎的伤口还是黏连在纱布上,血肉糊十分可怖,仿佛在无声讽刺着他方才自欺欺人的一番屁话。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叶翎不自觉倒吸凉气,余光看见一脸平静的景曦长睫微垂,视线紧紧黏在自己搭在他腕间的手,莫名生出点怜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为师给你上药好吗?”

话毕转过身,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堆治伤的灵丹妙药,尽数摊在木桌上,招呼景曦过来,“来坐。”

困惑、痛苦与挣扎之色再次揉杂在青年漆黑的双眸中,叶翎只好强行把人拽过来,清理好四周后在伤口处撒了些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