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兰子专心地寻找她要的东西,低声喃喃,接着从书盒里拿出植物图监,迅速翻到某一页,指着图监上的一张图片,“黎人,你看过这种花吗?”
图片中是紫色的花,形状很像人耳。
“没有。”我摇摇头。
“这个呢?”
兰子让我看另一张图片,里面的植物有类似葡萄或桑椹的黑色果实,叶面很宽。最后,她又让我看一张花苞很像百合,并带点红色的植物图片。
“我都没看过。兰子,你曾在哪里看过这些花吗?”
“嗯,在‘久月’的后院。”兰子简洁地回答,然后在椅子上坐正。
中村警官与村上刑警都一脸讶异地看向兰子。
“后院?”我反问她,“这些植物怎么了?”
“第一张是乌头,再来是美洲商陆,最后一张是颠茄——懂了吗?这些都是有毒的药草。”
我们大吃一惊,再次端详图监里的图片。
“‘久月’的后院真的有种这些?”我不安地问。
“有,而且是种在花圃里。”兰子果断地回答,“那个花圃是滨太太在照顾。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她是在栽种药草。此外,花圃里还有许多其他特殊的花草。”
“慢着,兰子。”中村警官用激动的口吻说,“这件事我也知道,小川滨从战争期间就已经在种植药草了,她常用自制的中药向村民换取食物,所以毒杀事件发生时,有些村民就联想到她的药草,在暗地里说她坏话。”
“她也种有毒的药草?”我说。
“以品种来看,确实如此。”
“兰子,这么说,在伊泽村出没的毒杀犯很可能就是滨太太?”我心中感到一股寒意窜过,兰子却只是摇摇头。
“现在还不能太快下定论,但是有必要将她列入观察。说得直接一点,‘久月’家的每个人都能偷偷取用滨太太种的药草。”
我与中村警官点头称是,村上刑警则将话题拉回。“中村警官,当时所有住在‘久月’的人就是这些吗?”
“不,还有一名叫做浅井重吉的中年男子。他是琴子的第一任丈夫,那时他们已经结婚两年,没有小孩。”
“浅井重吉?我没听过这个人。”
兰子说完便看向我,仿佛在征询我的附和,而我也确实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中村警官看看兰子,再看看我。
“那时浅井重吉在日本桥做贸易,听说是个非常有钱的资产家,因为有一只脚不良于行,必须倚靠拐杖,所以免于当兵。事件发生的半年前,他与琴子在麴町的住处因空袭而烧毁,所以两人才一起到‘久月’寄住。”
“这个人后来怎么了?”兰子眯起眼问。
“战争结束后不久,浅井与琴子就离婚了,之后他应该是独自去了巴西。”
“当时浅井大概几岁?”
“大约四十岁上下吧!他的体型很胖,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中村警官说。
这么看来,浅井与妻子琴子的年纪其实差很多。昭和二十年时,琴子应该才二十或二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