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好多人才从市区回来不久,他们小时候读书家里大人宠着不让干活,后来毕业又去城里打工,锄头都没摸过,哪儿种得来田,全靠家里的长辈和亲戚指点才磕磕绊绊的把秧苗种下去。
这时说话一点不像种地那样笨拙,个个都吹得像老庄稼把式。
唾沫横飞的吹一阵牛,还得继续去田里忙活。
甭管震不震,总归要吃饭。
温如抽空去把四只鸭崽也端到晒谷场,喂了一点米,拿两颗糖雇佣小毛驴把鸭崽看好,才带着老婆四处乱转。
晒谷场里满是他的童年记忆。
二十年前大伙儿还没修新房,没有院坝的时候总到这儿来晒谷子。
他姥姥一挑一挑的把湿漉漉的谷子从田里担到这儿,他把谷子摊开,再用草耙搂出里面的稻叶,时不时还得驱赶一下偷食的麻雀。
卫延注意到晒谷场边上有株红果子,看模样有点像超市卖的覆盆子:“这是什么?”
“秧泡儿,可以吃,挺甜的,老婆,你等着,我去摘。”
温如说着就往下跳,秧泡儿有刺,可不能让老婆动手。
“你慢点。”一米多高呢,说跳就跳,不怕摔着。
“没事儿”,温如摘了两颗红秧泡儿递给老婆:“尝尝。”
果子酸甜可口,皮薄儿多汁儿。
一抿就化在嘴里。
卫延的心也又酸又甜。
傻子,自己都没吃就先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