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房门复又被推开。
宗石行色匆匆走进来,打开抽屉,拿出那块玉系在腰上。
手顿了一下。
一切都没变化,抽屉嵌入的深度都没有变化。
但他就是感到不对劲。
来不及多想,他顺手拿起帽子戴上,又转身出门。
白天也点着人鱼烛的宫殿,火光在平如镜的地面闪烁跳动。
贺宸批阅着奏章。
沾了朱砂的笔顿住。他猛地将批阅好的和未看的全部拂到地上。掀翻了许多人鱼灯,浓稠的灯油却没有淌出。
笔掉落,上面的朱砂溅在地面。
贺宸起身“把东西收拾了。”他冷声。黑沉的眼睛里压抑着怒火。
一个太监小跑进来,收拾桌面。
惨白如纸的脸,鲜红如血般刺眼的口脂。嘴角永远翘起的诡异弧度。
满宫的太监赫然长着一张脸。
贺宸心生厌烦,拿起砚台砸过去。正砸在那太监的额角。
他额角淌出血,很快又凝固。
那血浓稠而有种莫名的颗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