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面目和眼神俱是一片死寂,如同寸草不生的荒漠,苍凉漠然的像是个活死人。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缓缓抬起,想去碰贺灼的脸,声音里带着颤:“贺先生。”

贺灼没应他,也没回复信息,只用了看完这条信息的时间,重又将手机放进口袋。

似乎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并不值一提。

也像从没收到过任何信息。

在庄简宁的手堪堪触碰到他之间,贺灼不发一言地调转轮椅,往电梯方向行驶。

眼睁睁看着贺灼出了电梯,进了卧室,庄简宁也没敢跟上去。

贺灼进房间,关门,看着跟往常并未有什么不同。

他直直地行驶到阳台,接了满满一壶热水,开始每日例行浇花,从左往右,三十几盆名花异草无一幸免,蒸腾的热气混合泥土的湿气滚滚朝鼻端涌来,灼烫窒闷,像是人间炼狱。

右边仅剩最后一盆,是开满五瓣白花的桐花,贺灼定定的盯了几秒,摘下一朵,轻轻嗅了嗅,想起小宠物向他讨花时的模样,他放下喷壶,到底还是饶了它一命。

宽大的阳台四周全是落地玻璃,月光洒在贺灼黑色的衬衫式真丝睡衣上,粼粼的泛着波光。

他眼里却只有令人作呕的鲜血,和无穷无尽的暗黑。

死不了,也没在活。

就这么眼睁睁坐到清晨,好像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第一缕阳光洒进来时,他用遥控器将厚重的窗帘拉上。

房间里恢复了他喜欢的黑暗。

躺在床上,困意阵阵袭来,却怎么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