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家祖屋后,叶小清就想冲个澡,这大热天的不洗澡可不行。唐家祖屋不像酒店,根本没有所谓的浴室,只在屋子后面盖了个木棚子,他们都是拎了两桶水就进去洗。叶小清经历了厕所惊魂事件后,再也不敢一个人在夜里待着,却又不好意思央求袁奇风陪她洗澡,这种要求怎么开口。
他们俩人窝在房间里,一句话也不说,各想各的心事。叶小清在昏黄的灯光下,紧张地坐在床沿,就像新婚之夜,等待新郎掀起盖头一样。无奈袁奇风根本没看她一眼,完全在想基石上的经文,让她十分失望。其实,叶小清也很好奇,这么不起眼的一个小观里,为何会有这种经文,当年小观的主人是什么来历呢。
终于,站在床头冥思的袁奇风转身说:“你怎么还不去洗澡?”
叶小清脸红地撒谎:“你比我大,我让你先洗。”
袁奇风愣了一下,随后轻笑:“你怕?
“我不怕!”叶小清死要面子,底气不足地说,“那我先去洗。”
就这样,叶小清犟脾气地就走出门,逞能地一个人去洗澡。在桃川镇上,这一带都没有自来水,全是自己压井水,自食其力。叶小清问唐大海借了两个木桶,吃力地压了两桶冰凉的井水,然后就要提到屋后的木棚子里洗澡。这一转身,叶小清又看见一个人在后面,贴得老近了。起先,叶小清以为血鬼来了,刚要大叫呢,手里沉重的木筒就被抢了过去。
原来,袁奇风不声不响走了过来,可能怕叶小清出事,所以跟过来瞧瞧。看到袁奇风来陪她,又帮她提水,叶小清的鼻子竟有些微酸。这么多年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只能靠自己,也只想靠自己。这是第一次,可以有个能依靠的人,放心去依靠的人。袁奇风一声不吭,提着水就往屋后走,没有注意到叶小清的情绪波动。
屋后的木棚子没有电灯,叶小清自己带了个手电,然后挂在棚子里的门栓上。袁奇风没有走开,放下木桶后就背对着站在外面。木棚外蚊子嗡嗡叫个不停,就算穿着棉袄,也会被叮出几个大包。叶小清想要说谢谢,可又说不出口,于是她就把门关上,脱了衣服就马上洗澡。
木棚子建得再好也会漏风,叶小清洗澡时候,总觉得有人在偷看。可外面只有袁奇风一个人,这个男人总不会偷看她洗澡吧。尽管如此,叶小清还是觉得不舒服,一种被偷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基于袁奇风陪着去上厕所,人却跑掉的先例,叶小清不放心地喊了一声,以求心安。
袁奇风背对着站在外面,听到喊声就问:“怎么了?”
“我以为你不在了!”叶小清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可说来奇怪,这冰凉的井水没有烧过,为什么越洗越温热了。叶小清拿起毛巾搓了搓身子,在手电的光束里,雪白的毛巾竟变成了血红色。再低头一看,原本清澈的井水,此刻竟犯着红光。叶小清怔住了,浑身颤抖,她慢慢地把视线移到赤裸的身体上,立刻吓得惊叫起来——她雪白的身体上已经染遍了鲜血一样的红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