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醒醒!”带着泥土腥气的脏水泼在了燕容意的脸上。
他咳嗽着醒来,耳畔的声音还未远去:“还以为是个死的……唉,这种人,活着和死了又什么区别呢?”
燕容意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肮脏又狭窄的囚室。
他身下是爬满跳蚤的稻草,手边还有发霉的水桶刚刚泼到他面上的水,就是从这里来的。
“你运气不好啊。”幽灵般幽怨空洞的声音忽然从黑暗中传来。
燕容意吓了一跳:“谁?”
“你的邻居。”那声音轻哼着抱怨,“你要是死了,就不用做我的对手了。”
“什么……对手?”燕容意尚未搞清楚状况,刺目的光毫无预兆地从远处铺洒开来,他得以看清了那道声音的来源竟是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少年一身破布麻衫,头顶插着两三根干枯的稻草,身处和燕容意一般的牢房,在光蔓延到囚牢门前的时候,拖拖拉拉地站了起来。
几乎在他站起来的刹那,燕容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少年哪里算得上“人”?
他的上半身与常人无异,藏在黑暗中的双腿却已经被生满刚刺的双足取代,仿佛一只长着人身的螳螂。
他胃中一阵翻腾,几欲作呕。
“怎么,怕了?”少年的双手用力地攥住牢门,对燕容意挤出一个挑衅的讥笑,“我还以为这次的对手有多厉害呢……原来是个胆小鬼。”
游走的光最终还是落在他们脚下。
浑身笼罩在漆黑长袍里的人影犹如鬼魂,随光飘至他们的囚牢门前,用秘法打开笨重的门锁,继而背对着光,飘然而去。
少年见怪不怪,伸着懒腰,用锋利的足刀踢开牢门:“走吧,赶快的,别耽误时间,最好是速战速决。我今天还没吃饭呢,不想错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