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般的月光从枝丫间流淌下来,和飞虫泾渭分明地构成怪异的图景。
浑身是血的殷勤,以剑撑地,在白雾的中心摇摇欲坠。
他身边是模糊的剑影,飞速旋转成单薄而纤长的光。
“燕师兄?”殷勤听到了剑鸣声,惊讶地抬头,看清红色的衣摆在白雾后飞舞后,愤怒地质问,“你来做什么?”
燕容意被殷勤语气里的不可置信逗笑了。
他抬手,将两团真火打向白雾的正中,沉闷的嗡鸣声再次响起,纷纷扬扬落在地上的飞虫堆积成了厚厚的“霜雪”。
燕容意紧跟真火飞至殷勤身边。
“我是你师兄,我不来,谁来?”他没好气地从储物囊中取出先前白柳给的丹药,硬塞进殷勤口中,“还要我走……我是那种把师弟抛下,独自逃生的人吗?”
“……你大师兄我没那么不堪!”
殷勤含着一嘴味道稀奇古怪的丹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原来,大师兄是这样的吗?
“行了,让我看看,你还有哪里受了伤。”燕容意不客气地捏住殷勤的手腕,用灵力小心翼翼地在对方的经脉中探寻,半晌,长舒一口气,“还好,并未伤及丹田……能站起来吗?”
殷勤说能,然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燕师兄……”
“别说话。”燕容意按住他的肩膀,自言自语,“平时在浮山的时候,没见你话这么多,一下山就被白霜传染了?”
殷勤:“……”
殷勤:“燕师兄,我遇上关凤阁的弟子了。”
殷勤艰难地转身,露出一块被石头遮掩住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