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和小何一起先下去看看吧!”黄裳从来没有参与过发掘古墓,对此大概好奇得紧,忙着叫道,“天黑了,两人也有个照应。”
“好的,小心点!”钱教授忙着嘱咐。
胡胖子早就麻利的从背包里面翻出来麻绳等物,招呼小何和黄裳道:“快点,胖爷放你们下去。”
然后,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胡胖子用麻绳栓在两人的腰上,把小何和黄裳都放进了黑洞中,再然后,他冲着洞中大声叫道:“等下你们上来,用力的拉一下麻绳,胖爷我拉你们上来啊!”
两人在下面答应了一声,声音从黑暗中传了过来,回声很大,听在人耳中,极端是不舒服。
我想,这个时候,我的脸色肯定是不怎么好的。
所以,钱教授又晃了过来,递了一支烟给我,我点上烟,狠狠的抽着。
“小徐,你今儿是怎么了?”钱教授问道。
我摇摇头,看着西方的天际——这天,要黑了!抬头,姜老头还蹲在水塘上面,宛如一个鬼影……
我一直不安的抽着烟,钱教授见我不说话,大概是没好意思,于是跑去找余下的一个助手小张聊了起来,两人明显都很兴奋。
足足过了大半个小时,天已经全黑了下去,钱教授和丹丹手中都打着手电筒,惨白色的光柱交织在一起,映着不远处黑黝黝的黄河水,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怎么还没有上来?”我踩灭烟头,问道。
“我瞧瞧!”胡胖子一边说着,一边从丹丹手中接过手电筒,走到黑洞口照了照,我忙着也跟了过去,黑色的洞口,一片漆黑,我们手中的手电筒完全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
胖子又扯着喉咙叫了几声,只是黑洞里面依然的一片死寂,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心中隐约感觉不妙,伦理,这只是一个墓室甬道,从甬道进入墓室,要是里面没有塌陷过,也需要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法或者是直接用炸药炸开,否则,根本就休想打开墓室。因此,甬道中是不存在什么危险性的。
而且,就算这墓葬的规模很大,甬道有些长,也不至于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啊?我抬手看了看腕表,晚上七点三十四分,刚才小何和黄裳下去的时候,我也看了一下时间,大概是六点四十不到,这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壮小伙子,可以走多少路啊?
难道说,甬道里面有岔道,或者是别的情况?就算如此,这两人也应该上来说一声,而绝对不是私下行动——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不由自主的,我想起刚才墓室顶部刚刚打开的瞬间,那个黑色的影子,像是人,又像是什么诡异的动物……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胖子陡然感觉手中的绳子一紧,他没得提防,身子前倾,差点就一头栽进了黑洞中……
这也幸亏是胡胖子,换成旁人,陡然之间遇到这等大力拉扯,不摔倒才怪。但我和胡胖子自幼一起长大,知道这家伙头脑简单,但四肢却不是普通的发达,简直就是书上写的天生神力。
所以,在下面这么用力的一拉扯,胡胖子顿时就来了火性,二话不说,用力的拉着绳子,三两下子就把绳子扯了上来。
钱教授和丹丹手中都握着手电筒,两道苍白色的光柱,落在黑黝黝的洞口——我站在丹丹胡胖子身后,距离洞口略微远了一些,顺便帮着胡胖子搭个手,一起拉那麻绳。
陡然,丹丹歇斯底里的叫了出来,声音惊恐之极。
而胡胖子手一松,绳子急剧是向着黑洞下面滑落,我遂不提防,手中还握着那根麻绳,身不由己的向着黑洞洞口跌了过去。
借着钱教授手电动的光柱,我惊恐的看到一个黑色的怪物,披着密密麻麻的宛如是蛇鳞、又像是鱼鳞一样的鳞片,向着黑洞中坠入下去。
我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腥臭味,像是鱼类死后腐烂的味道……
胡胖子从后面急冲冲的拉了我一把,才让我避免摔下黑洞中,而后,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根麻绳,一直被拖进黑洞中。
我像傻了一样,竟然没有胆量取过手电筒来照上一下,那到底是什么怪物?
四周一片死寂,谁都不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钱教授哆哆嗦嗦的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摇头,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小何和黄裳还在下面……”小张虽然是男人,但同样吓唬得不轻,脸色苍白,惊恐的看着那个黑洞。
“怎么办?”胡胖子走过来,甩了甩手臂,盯着那洞口问我。
“咋办?”这个时候我怎么知道咋办?如果没有派人下去,大步了就是把洞口填平,大家打道回府,等着黄河水涨上来,把这鬼滩龙眼淹没,可现在,小何和黄裳还在下面,若是就这样抛下他们两个不管,我实在是做不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钱教授——”我看着钱教授问道。
钱教授也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个黑色洞口,似乎想要把那黑色洞口看
穿。
“我看——”一个声音突兀的从我背后响起,吓了我老大一跳,忙着转身,却看到那个向导姜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水塘的下面,无声无息的站在我的身后。
“老人家说什么?”钱教授忙着问道。
“我看——我们不如等着明天再来?”姜老头眯着眼睛,抽着烟,盯着那口黑黝黝的洞口,“这鬼滩上一直都不干不净的,如今天黑了,阴气重得很,不如等着明天白天,太阳底下阳气充沛,在派个八字硬的人,下去看看?”
“可是……”丹丹顿时就着急起来,“小何和黄裳还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