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嘴角噙着笑,漫不经心的瞥过店员手中的珍珠“这珍珠挺别致的,我收了。”

“您开玩笑了,这整个店都是您的。”

那店员恭恭敬敬的把珍珠放进绸缎小袋里,又脱下手套,这才把珍珠双手奉上。他嘴上没停“这次咱们店里新到了清胭脂红彩轿瓶,再加上花卉纹寿桃钮攒盒一对……知道沈老爷子喜欢收藏这些,我今早已经托人送过去了。”

店员偷偷抬眼。

只见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高挺鼻梁下薄唇微勾。他手中正把玩着珍珠,深邃铅灰色的眸中却兴味十足。

看起来矜贵又薄情……也确实如此,根本看不出是在城北只手遮天的主。

店员不敢再看,半晌才问道“沈总,以城南商圈开发区的现状来看……咱们能中标吗。毕竟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城南这边还有靳家许家盯着,城北这边可能不太好大动作。”

“不足为据,城南这几家虽然根深叶茂,但根骨早就断了。深埋在泥土里的树根会溃烂而死,树冠也会跟着慢慢枯萎。”

男人脑中回忆着刚才那幕。

屋外的少年起身时纤细的小腿骨骼匀称,在短裤下白的惹眼。他沿着店里走了一圈,手中的搪瓷杯几次抬起作势要喝……可里面的东西分明一口未动。

少年像是学生,动作神态看上去都很是怯懦乖巧。但偏偏有着和长相截然不同的警备心。

甚至对方临走时还敏锐的朝这边看了一眼。

回忆起少年衣服上清晰的校标,男人狭长的眼眸里满是兴奋“……原来是城南艺高的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

时绪兜里揣着三万,感觉一路看见什么都特别顺眼。就连刚刚屋里屋中那股探究的视线都被他抛在脑后。

古籍《搜神记》中曾有记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所谓落泪成珠,便是从这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