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翼看那信儿眉眼方正,嘴唇厚实,一看就是个实在人。
只是那身衣服七零八落,该遮的地方没遮住,不该遮住的地方偏生又遮住了……盛翼悄悄捂上了眼睛。
老妈妈扑上前就哭开了,又哭又捶的:“你个砍千刀的,去不得的地方就不要去撒,想死也找个好点地方,可怜我昨晚等了一晚,要不是恩人们有本事,你烂在哪个山沟里都没人知道。”
信儿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老妈妈:“你说,你说,你要不说老娘不打死你……”
“……”盛翼慌里慌忙地抢住了她手里的扫帚。
廖花洲一手抵着挨得太近的曲游春,一面将事情说了个大概,信儿大约是昨日打柴的时候突然发了病,一头栽进山谷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因为不知道在哪儿,不敢乱动,到今早才慢慢腾腾地爬上来,到了山顶,恰好遇见廖花洲他们三,就打道回府了。
盛翼看了看神清气爽的三人,像出去郊游似地转了一圈,这救人也太简单了吧。
老妈妈扑地就拜:“恩人那,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唯有来世结草衔环那……”
廖花洲正儿八经受她一拜,不要脸地说:“咱们行走江湖,为的就是行侠仗义不求回报,快请起,快请起!”
这边没拜完,那边信儿偌大的一个人,倒柴似地突然往地上一扑,缩成一团,嘴里吐出白沫,咩咩地乱叫。
“癫痫!”这个词闪电似地过了盛翼的脑子,怪不得会栽倒。
“羊大仙,羊大仙,别缠着我儿子了,我们再也不吃羊了……”老妈妈抱着儿子,哭哭啼啼地喊。
面前一堆大夫面面相觑。
“这也怪我们,好多年前,过年没有肉,他爹就打了只野山羊,吃过之后我儿就发病了,这是报应呀报应呀,打从那以后,野山羊就算走进我家厨房,我们都把它请出去了,可它还是没放过我们呀……”
飞星对这个话题兴致勃勃:“我们那里也有个传说,说是……”
盛翼一把拉起他,笑得十分勉强:“没有,哪有,”牙齿一咬:“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