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枕头掉了一地,床幔被扯得七零八落,歪歪斜斜地挂着。地上一片狼藉,衣衫被撕成大大小小的碎片,白的黑的交缠在一起。
案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掉在桌下,木椅翻倒,桌面上还残留着污浊。软塌上的锦衾被扯破,棉絮凌乱洒在地上。
破碎的呻.吟声在殿内回荡,绕梁三日,便荒唐了三日不止。
沈孟庄双手被绑着压在床上,整张脸埋在枕头下,咬着手臂死也不愿出声。浑身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有渗血的牙印。他昏迷了数次,又被强硬地拉拽回来,被迫承受无休止的凌.辱。
他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不知换了多少个地方。他睁眼又闭眼,永远只看到了一件事。
他身后的恶魔执着地在他每一寸肌肤上留着属于恶魔的印记,执着地在屋内的每一寸地方沾上两人苟且的气息。
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恶魔执着地想要他敞开心扉,心甘情愿地接纳这份耻辱,甘之如饴。执着地要他安安分分地做一个任其发泄的工具,执着地要他顺从地一遍一遍说“我爱你”。
不巧,他也是很执着的人。
他执着地抵抗,执着地不爱。
他们没日没夜地荒唐,在坚硬的案桌上,在温香软塌上,在冰凉的地面上。凌乱的床榻,温润的泉中。
沈孟庄没有了爱的记忆,陆清远便执着地用情.事来填补这份缺失,想要用最原始的交融让他记起两人之间的爱。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这份疯狂的原始的爱,在横冲直撞里扭曲,在紧紧相贴中变了味。
七情六欲,世间情愫如此之多。
而在他们两人之前,挑来捡去,经过岁月的筛选,只剩下最直白的两种。
不是爱,便是恨。
不论是一年的两情相悦,还是十年分别,亦或是抵死纠缠的三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