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身边下人就开始演:“病这么久,盘缠早都花光了,连好一点的客栈都住不起,不知还要几日才能到京城……若是同那位公子认识就好了,许还可以借点钱,听说是有钱人家豢养的男宠,最会讨爷们欢心,爷们极疼他,这次出行给了不少银子,连膝头那只丑猫都是特意找的……唉,可真是同人不同命……”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高,角度也很巧妙,别人听不到,黄板牙却正正好靠近,正正好听到。
什么,没钱?没钱他讹什么?
那边那个公子有钱?还是爷们豢养的男宠?这样的人不坑坑谁?还算是为民除害了呢!
黄板牙立刻改了主意,脚尖一转,走向了顾停。
顾停正好好的坐着,什么都没干,黄板牙经过他身边,突然来了个平地摔,包袱掉在地上散开,里面的碎瓷片当然哗啦啦跟着洒了一地。
“啊我的花瓶——祖传花瓶哟,你撞碎了,赔钱!”
顾停:……
“阁下说我么?”他指了指自己。
黄板牙掷地有声:“不是你还有谁!”
顾停:………………
不是他挑剔,这碰瓷手法也太粗糙了吧?而且本人面目极为丑陋,一点都没有让人给钱的欲望。
顾停摸着膝头懒洋洋的小猞猁:“哦,那你可以走了。”
黄板牙立刻拍着大腿哭爹喊娘,坐地上嚎:“都来看看哟,外地人欺负老实人啊,撞坏了别人的东西不陪,还要打人啊——我上有老下有小,老娘起不来床,娃也病了,没法子,只得把传家宝拿出来卖钱救命,结果这狠心人不但撞坏了我的传家宝,还不肯赚钱,我的娘啊,我的儿啊,我们一家没活路了,只能去死了啊——”
俞星阑帕子掩唇,差点笑出声,瞧瞧这场面,多好玩。
黄板牙对自己手段颇为自信,这种事不知道做过多少回,手法操作熟练,自来无往不利。
这里是官道,靠近城池,路过的大都是外地人,等闲不想丢脸,不愿事情闹大,而且他不贪,要的钱也不多,一般人都会忍了,就当打发叫花子了,算不得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