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认为我不会尽力?”
我沉默一会儿,忽然酝酿了一个不太古龙的剧本。
“经历过那些事后,你当真还能对我下死手?”
我对他微微一笑,这笑当真是一点儿也不老七,它不冷也不具备威胁性,反而有种与老朋友说话似的谈笑风生,软是恰到好处的软,暖是暧昧与流动的暖,留着松动与交流的余地。
这话一出,果真效果惊人。
李藏风听得怔住,整个人像石化了一两秒,似被戳中了什么不可见人的心思,他的手足有微妙的脱位,气势上有短暂的松融。
但也只是短暂而已,我们都知道决斗佬是稳定的化学物质,只有遇到花粉才会发生置换反应。
李藏风立刻恢复了之前的气势,不,他以一种更为尖锐和可怕的眼神看着我。
“你我之事我记得分明,可你记得我是谁么?”
“记得。”
“那你问的话是瞧不起我还是你自己?”
我沉默以对,因为这话不单是质问,他接下来怕是得发怒。
没想到他倒不怒,只是揣了正经颜色道:“决斗是这世上唯一公平的杀戮。两个人的亲密不止是距离的近,更是生死的近。我已经与你经历过前者,现在该经历后者。”
我知道这是很严肃的唯心时刻,但问题是你这个亲密的定义是不是有点怪,你真的没有在暗示什么奇怪东西吗?
他见我似乎不太信,又道:“如今你已能杀人,若和你对战时再手下留情,那才是对你最大的羞辱。”
言下之意,他不会手下留情。
必得拼尽全力,要我性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