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的,那就是alpha。白毛=银长发的主人=标记他的人,给他寄了性素液和这箱不明物,人身在大鹅核电站。
席老师是黑短发,怀孕两个月的omega,身上总有他熟悉的气味……
席老师究竟是谁?
为什么他能通过与席老师的密切接触中获得短暂安慰?
桓修白想到了什么,突然坐起来,攥紧了被单。
如果是标记怀孕,席老师身体会融合标记者的信息素,和他身体里的A性素产生共鸣就不奇怪了。
所以……难道席老师的前夫也是白毛!
他和席老师都是白毛的受害者,席老师被迫带着黑发少年听从白毛指示监视他,白毛是个绿茶吊,同时吊着他们两个?!
不对……好像这样也说不通?
桓修白混乱地捋着头发,白毛是谁,席老师是谁,这两个问题拧成一股纷乱的麻花,扯也扯不开,无法解释的逻辑性问题将他逼进了死路。
他把脸埋进大掌中,呼吸混沌,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双腿发麻,天幕落下,屋里暗到看不清轮廓,他像从深海捞上来的濒死者一样,紧缩的肺部骤然灌入空气,在黑暗中大口大口换气。
少年应该早就走了。
他举目四望,沉重的空气凝成实体朝他堆挤过来,他在被子里抖了一段时间,才意识到车厢里的暖气没了。
被大脑屏蔽已久的背景音回到耳中,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不停,四处是人的叫喊、嚷嚷、嗡嗡吵闹,通知广播咔咔响了一声,列车长音调苍老,仿佛一碰就会腐朽脆烂:“旅客朋友们,列车供暖系统出现问题,只有明早7点进站后才可换零件维修,请今晚,注意保暖,为保证生命安全,建议熟人互相搭伴取暖。”
卧铺床上的被子被疯抢一空,连床单枕头也被扒了下来,热水倒空,热饭吃空,人类像蝗虫过境一般,从车厢的这头冲到那头,把所有一切能保住体温的东西锁在手里,还不惜为此爆发了十几次大小规模的抢夺战,等各个鼻青脸肿,各自散去,又开始打量起人体的主意。
青壮年、孩子、孕夫体温都较高,成为了重点争夺对象。
席莫回意识到暖气停了,还没等他开门出去找桓修白,一开门,蜂拥的人在走廊里堵得严严实实。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甚至还有大批见过他容貌,暗暗琢磨许久的人,全都聚集到了他门前,一个个挂着甚是关切的笑脸,热情地邀请他去自己那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