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于眼中朦胧震荡时,灵魂的枷锁碎裂,他丢失的记忆正慢慢浮现。
他蜷缩在椅子中,不经意泄露出低吟,轮回的记忆信息量太过庞大,反复压迫他当下脆弱的精神线。
那些炽热的呼唤,绝望而柔情的呐喊,伞下轻柔的一吻,大雨磅礴中燃烧着的身躯们,寒冷寂夜高塔上的指尖触碰……
还有,外乡人的热情,外乡人的坚持,外乡人浓厚深郁、刻在骨血里的挚爱。
……我要你……我喜欢你!
……快把手给我,我们一起走!
……我们找个平静的地方生活……要个孩子……我还年轻,一定会有的,你和我的孩子啊……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酒液流淌进血管里,浸透了皮肉/体肤,钻进了骨髓脊椎,带着无法抑制的悸动和震颤,永远融进了他的生命里。
席莫回抿了抿嘴唇,发不出声音。
无人打扰,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他下意识拿手背蹭了蹭脸颊,那里一片干燥。
衣服,鞋子,手指上都是暗红色的酒液,他立即就感觉到黏腻不适,唤来宫人为他准备沐浴。
在浴池中,他再次控制不住地沉沉睡去。就像消化时间法则一样,一时间无法接受大量信息涌入,高速运转处理信息的大脑需要休息。他在小憩中醒来,回忆起了更多更丰富的细节,它们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一秒钟前。
走出浴池,脚踏在布满花朵纹路的瓷砖,披上便衣,有宫侍屈膝过来问:“需要为您挽发吗?”
宫侍捧着个托盘,上面有各式omega用的宝石发扣,席莫回一眼淡淡扫过去,目光停留在最不起眼的一处。
它置于角落,被其他灿烂的宝石抢夺了光辉,却色泽温润,浑然天成。
那是个珍珠发夹,珍珠的颜色和颗数和梦境中有区别,席莫回抬手犹豫了下,还是拿起了它,攥在手心里。
“下去吧。”席莫回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