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昊天,不骏其德。”不发战书也不派遣使者,“我们只是去大禹陵忏悔。”
鹿苑的男人们,走过仲雪身边就跪下来,轻声默念什么,他们中很多人都有严重伤势,肢体被野蛮地切割过……念什么咒语都不重要,也许他们只是希望仲雪说一句安慰话。
“你占了某种赢面——越人相信你杀死了什么,就占有了什么的神力。”黑屏解释,战胜者对战败者负有一种义务,犹如饲主对牲口的责任……有关饲养鹿妖的黑巫师种种,人们立刻会联想到一个很老的巫师,离群索居很多年——结果却是一个小侏儒,他也感到可笑。
“你们还想永生吗?”仲雪拒绝了。
“我们在刀尖上讨生活,难道就该活活被肢解、被剜掉眼珠,像畜生一样死掉?”
“你们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就必须要承担它的后果。”
“别这样……”阿堪劝阻,“拒绝别人的忏悔是不祥的。”
“太易得的宽恕是廉价的。”仲雪没有让步。
“如果最后你还活着……”黑屏幽幽说了一句作为赠别,“那送你绿云的姑娘,亲自划船去接她。”这就是他帮助仲雪的原因,那幢孤零零的砌石房子里,空等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