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下的手腕上,藤蔓和小蛇绕着砚卿的腕部旋转着,焦急难掩。小七感受到了同样的东西,但它无法醒来,只能在梦中架起一道桥梁,喊道:“宿主……”
“……我在。”
“小七为你分担痛苦不是想你继续逃避。”
“我知道……”
单手盖住眼睛,砚卿从温函怀里坐直,过了会儿才放手,抬眼就撞进了温函黑汪汪的眼睛里。
他笑问:“怎么了?”
又道:“我没事。”
然后揉乱了温函的头发,倒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耳旁是砚卿平稳的呼吸声,温函偏头看了眼他平静的睡颜,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发丝,低头又吻了吻。心头没由来的恐慌不能缓解,他又把砚卿抱到自己腿上,让他整个人窝在自己怀里。
动静不小,砚卿却没醒。
温函拥着他,埋首在他胸口,听着他缓慢的心跳声,期望它跳得再快些,像常人那样。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担心它越跳越慢,最后连动都不会了。
丧尸是有心跳的。没有心跳的,是死尸。
下了连贯南北的公路,卢哥带着他们往西荒林的方向拐。砚卿察觉到方向变了,倒是没客气,直接开口问:“基地不是在北边吗?”
白垣在一旁热心解释道:“要绕过基地外的防护林。我们来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路。”
“防护林?”
白垣接着解释:“因为到了秋冬,丧尸会因为食物不足聚集起来,开始大规模吃人。基地外开了一片防护林能挡一挡,争取时间。”
砚卿瞥了眼无辜状的温函,对白垣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