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似得,数十名东厂玄衣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暗处,腰间的长刀皆出鞘半寸有余, 锋芒闪耀, 刺得人眼睛生疼。
东厂的玄衣卫名声比鬃狗好不了多少,长信宫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匆忙告罪便退了出去。
陈宇直躲在房间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原是渴了起来想喝口水的,结果窗子没关严, 瞧见了大批的玄衣卫涌进来。
陈宇直不晓得什么是玄衣卫,但他们腰间挂的牌子上面写着东厂两个明晃晃的大字他还是认得的。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了许多人的名字,什么魏忠贤啊,赵高啊, 汪直啊,多了去了,反正没一个好人。
陈宇直自进宫以来还没见过那位掌控东厂的九千岁,但按理说他如果想夺得赵氏江山,肯定得除掉两个人。
第一个是皇帝, 不过他离死也没差了,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第二个……
第二个貌似就是自己……吧?
意识到这个事实,陈宇直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了,他仓皇间想躺回去继续装睡,奈何动作慢了半拍,上床的时候大门就被人咣的一声推开了——
陈宇直还保持着那个掀被子的姿势,手臂僵的不行,而推门进来的那个人,似乎也站在门口没有动。
末了,秉承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心态,陈宇直淡定的放下被子,抬眼看向了来人。
一身玄色衣裳,上绣白色鱼龙纹,腰间挂着一块玉牌,刻“东厂掌印”四字,再往上,是一张艳丽阴柔的面庞……
无比熟悉。
正笑意吟吟的望着自己。
陈宇直见状眼皮子一跳,还未来的及说些什么,就见谢初云慢悠悠的屈膝给自己行了一个礼,
“奴才见过信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