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停下了手上的绣活儿,开口道:“什么?”

飞絮刚要再说什么,刘嬷嬷却开口道:“郡主,你可是绣了两柱香的时辰了哟。”

昭云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说道:“啊……这么快的吗?我才刚刚绣了两处。”

刘嬷嬷慈和的说道:“郡主还在月子里,不应该劳累才是。”

昭云只好收了绣作,回床上躺着了。

刘嬷嬷把东流抱了过来,放到了昭云的身侧。

自打开始绣十字绣,昭云郡主的心情的确放松了许多。

这个孩子看似千恩万宠,实则命理薄得很。

他生来五行缺金,是个撑不死饿不着的命。

昭云不期盼着他大富大贵,只希望他能安乐和美的过上一世。

刘嬷嬷说道:“凝香阁的事,我们还是少管的好。若因此惹上是非,反而连累了我们齐勉王。”

皇帝不偏不倚,两个皇孙都封了郡王,一个秦骁王,一个齐勉王。

有人却从这两个称号上做文章 ,秦之骁勇,齐之勤勉。

这说明皇帝骨子里就觉得,太子府不如安亲王府骁勇善战。

皇帝表示,我没别的意思,真的只是按先后顺序来排的。

昭云郡主点头,她乐得在云起居里做她的十字绣。

清明上河图的盛景让她向往,可惜大昭虽为泱泱大国,却从未有过此番繁荣。

什么时候这些人可以不再想着大位之争,让这大昭也像图中所绣一样呢?

看那亭台楼阁,分明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居所。

竟还有女子孩童堂而皇之的上街嬉戏,不必顾忌世俗眼光,不用遮面乘轿。

民风如此开化,真是让人向往。

昭云叹了口气,问道:“刘嬷嬷,太后放陆小公子出宫了吗?”

刘嬷嬷欲言又止,昭云郡主月子里,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也不知道京中盛传宇文和陆煦之战死的消息。

她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今日太晚了,待我明天亲自去问问。”

昭云便没再多想,躺下睡了。

这两天陆含之一直在忙着部署府里的防御,这天天色渐亮时,陆含之又跑了一趟庄子。

阿蝉非要跟着,陆含之无法,只得让他上了马车。

既然阿蝉要跟着,小六子自然也是要随护左右的。

三人带着一队亲兵,去了南郊。

陆含之走之前,让一个作坊日以继夜的炼制猛火油。

算是有备无患吧!

虽然京中无法用猛火油,恐怕会伤及无辜。

楚王实在不能跑动了,他随时都有要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