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原本气势汹汹冲过来的记者们宴灯的连环拳给打懵了,下意识就跟着对方的节奏走。像个马上要参加期末考乖巧等老师划重点的学生一样,乖乖地坐等宴灯的后续剧情。
宴灯清了清嗓子,一歪身子,明明还是男人的外表,却莫名有了女人的神态。接下来,他表示,不但神态能够改变,就连嗓音也能变。
只听他用女人尖锐的声音道:“他大,你到底咋想的,人家说给十万块钱嘞!十万块钱啊!把额两个摞起来卖了,都卖不到这多钱。”
一转身,又变成了男人粗犷沙哑的声音:“唉,唉,娃养了四年,咋能说卖就卖了。鹏鹏长的好看,脑子聪明着,老驴前儿还跟额说,有鹏鹏这么个儿子,是额家祖坟冒青烟嘞,以后额何家就要出个大学生嘞。这,咋能卖了么?”
女人:“啥鹏鹏!鹏鹏是额刚生的娃,他咋就是鹏鹏了!不许再这么叫了,他原本就是顶替了额儿才喂了四年,额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喂到现在,卖了咋了?额就是养一头猪,养个四年卖了,谁还能说额的不是?再说了,要不是额喂的好,人家看他长的好,脑子聪明,又是个带把的,人家能给十万块钱?!”
男人:“唉,唉……”
女人:“额跟你说,他大,你得想清楚,鹏鹏才这么点,额们不得给他多攒点?养两个娃,咱养不住。再说了,当初为了把他买回来,咱是把家底都掏空了,四万块钱买来滴。现在,你亲儿子有了,你还要贴上钱把买来的儿子养活着?咱么有那多钱,鹏鹏以后读书上大学娶媳妇,哪一样不要钱?”
男人:“唉,唉,成吧,那就卖了吧。”
看直播和现场的人们都还被这出没头没尾的戏弄的一头雾水,但是,有两个人不但看明白了,而且心都抖起来了。
何家老婆哆嗦着嘴唇,指着屏幕里的宴灯,不住地吸气,好半天,才尖着嗓子来了一句:“他,他是鬼托生啊!鬼托生!”
宴灯表示这不是鬼托生,是爸爸大脑发育的早,天才的基本技能而已。
他问大家:“是不是听的有点糊涂?”
众人点头。
“好吧,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我在四岁以前,曾用名何鹏。哦,之前何家大妈不是说给小儿子取名叫何鹏,是为了纪念走丢了的大儿子,想用这个名字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找大儿子的决心?嗐,这编的还挺圆乎。其实吧,就是这个名字,是我一岁多的时候,跟着隔壁邻居小姐姐背唐诗,小姐姐没背会,我跟着听了一下午,把她读过的唐诗都给背会了。村口老阴阳就说了,我这孩子必是文曲星托生,他给帮忙取了个名字,叫鹏,鹏程万里的鹏。”
宴灯示意方盛把自己刚刚的那段直接切到大屏幕上,重新又放了一遍。
然后说:“何家夫妻俩就觉得这名字灵性,生了儿子以后呢,就坚定地表示,是我占了他们儿子原本的位置,还有文曲星托生的这个命格。为了帮儿子把应有的讨回来,所以,我就不能叫何鹏了,他们刚出生的儿子叫何鹏。现在,懂了吗?”
一群人面面相觑,忽然觉得刚刚那段对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量,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