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佛子很快从莲心殿里出来,而他立于法境上空冷冷俯视对方,周围僧侣皆对他的降临满头雾水。
“佛子,我有话问你。”
佛子面色如常,抬首向亦尘作礼:“此处不便,还请界主进殿。”说着,做出请的姿势。
亦尘自天空飘下,悠悠落于佛子面前,然后一拂衣袖首先入殿,佛子跟在身后。待二人落座,法僧递上佛茶,恭敬退下,全过程所有人噤声。亦尘不动佛茶,只静静看着佛子。
佛子道:“界主不打招呼汹汹而来,想必是来兴师问罪。”
亦尘微微弯了下唇角:“既然佛子知我兴师问罪,那可知罪在何处?”
佛子品了口茶汤:“近日值得界主过问的只有怨仙一事,但此事与吾无关,恕吾不认罪。”
亦尘没想到佛子心如明镜,于是也开门见山:“能通过蜃流海的只有六尊,能拔出我天谴神剑的只有你和阎罗,阎罗镇压怨仙几千年,没道理这时候放人,所以六域你嫌疑最大。”
佛子反问:“界主清楚,吾何尝不清楚?如此轻易的推论,吾何必做下受界主质疑?”
亦尘目光如刀:“你与我作对不是一天两天,放出怨仙虽会受我质疑,但也能利用怨仙对付我,岂不美哉?”
佛子:“此事也有其他可能,你怎知阎罗没有异心?东域主没有撒谎?抓吾不放,界主有失公允。”
亦尘顿了顿,心中也开始生疑。佛子的确嫌疑最大,也一向与他不合,但佛子有个优点,就是光明正大。一切算计都是摆在台面上的,该认的不落,不该认的也绝不认下。当年柳双渡元婴劫遭人毒手,佛子就矢口否认,后来经多方查证才知道,原来是道门弟子因嫉妒下手,与佛子无关。
这次也可能一样。
“那你认为此事是何人作祟?”亦尘问。
佛子放下茶盏:“解铃还须系铃人,吾听闻朱偃神链锁扣尽皆脱落,不像是被外力震碎,倒像是自动解开。也许是神链之主放了他呢。”
此话一出,亦尘皱眉:“你想说无名?不可能,这几日他与我时时在一起,况且怨仙对他有恨,他不可能放过自己的仇人。”
佛子:“吾仅仅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