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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尘醒时已是五天后。

一睁眼天光大好,眼珠子再一转,旁塌上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再旁边还放着一碗蟹黄粥,悠悠冒着香气。谢怀尘转了转刚睡醒的脑子,这才想起此地是云来峰的有殿,那该被千刀万剐的师兄与他结了道侣。

等等……道侣?

谢怀尘蹭地从床上蹦起来,连带着被褥被拖到地上,顺便打翻了温热的蟹黄粥。哗,一阵碎瓷声,他把齐整的衣物一捞,就要出门。

“师弟伤势未愈,还是不要乱动。”

有声音自门外传来,接着屋门打开,一道白衣人影向他伸过手,属于深秋的寒气也随之袭来。

谢怀尘一抖,这倒不是冷的,是怕的。他稍稍后退两步,避开对方的手。

“师兄,额……早。”

此时邵月已是一身鹤纹白袍,身上玉饰泠泠作响,俨然一副天衍宗主的做派。他虚指画符,倒翻的瓷碗瞬间恢复原样,冒着热气的蟹黄粥自动入碗,再乖顺地飞到他掌心。

“先吃点东西。”邵月将粥碗递给谢怀尘。

本来此举很正常,可谢怀尘一想起之前师兄逼他结下的道侣印,就感觉全身不自在,看师兄也不自在,然后他又想起昏迷前师兄对他的搜魂……这种不自在就升级成了心理阴影。

见谢怀尘迟迟不动,邵月淡淡地问:“你来还是我来?”

这话绝对算不上温和,谢怀尘一个激灵,赶紧把粥碗一夺:“不用不用,我来。”

说着一股脑把粥全喝了。喝完之后感觉有阵阵暖意流过四肢百骸,他惊讶地审视内府,然后发现身上的内外伤居然全好了??他再审查神魂,却见识海稳固神魂健全,居然没有半点不适??

谢怀尘目露震惊,随后是一阵感动九九啊,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我恢复的这么好?

粥喝完,衣穿好,谢怀尘在师兄的注目下不自在地整整衣袖,整整发冠,整整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