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爸爸。”沉默了好久,终于回答出来,心里却因为这个答案而一片荒凉。
“就只是爸爸而已吗?除此之外呢?”江少儒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他将脸凑到他面前,眼神和语气咄咄逼人。
江月痛苦地闭上眼,咬紧下唇一个字也不肯再开口。
“我是你爸爸,更是和你相爱的人,你要牢牢地记住这一点,懂吗?”江少儒伸出舌头,舔掉他因为咬破唇而溢出的血珠。
江月忽然睁开眼,用力将他推开,大声吼道,“我们不能相爱!”
“为什么不能?我们连更不能的事都已经做了,不是吗?”江少儒勾起唇,声音低沉而平淡,却分明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意。
江月一个激灵,脸上瞬间血色尽褪。
“小月,你得接受现实,父子又怎么样呢?谁规定的父子就不能相爱?世俗吗?人伦礼法吗?那都是别人的规定,我们爱我们的,碍着谁了?影响谁了?凭什么就不行呢?老天当初在造人的时候既然让人类懂得了爱,就不能干涉人爱谁。”江少儒重新坐回去,伸出胳膊揽住他,在他耳边温柔地呢喃道,“我知道你很在乎妈妈和弟弟,你怕他们恨你,但是你想想,他们是你至亲的人,怎么会不想你过得好呢?妈妈当初选择离开就是因为不想拖累你们俩,弟弟把身体留给里,也是希望你能顺利找到爸爸,得到他的爱和庇护,现在,你做到了,爸爸现在想把这完整的爱和幸福都给你,你不接受,才是真的对不起他们。”
江月觉得江少儒这番话很无赖,可是心里那堵禁忌的墙,却还是仿佛不知不觉有了松动。
“江少儒——”
“乖,叫我爸爸。”江少儒打断他,咬住他的耳垂惩罚似地轻轻拉了一下。
江月的身体和心里一并发起抖来,一边对自己做着如此暧昧不堪的事,一边强迫自己叫他爸爸,这个人的心理真的没有变态吗?“你——不是人!”他说。
“我知道,你今天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江少儒笑得满不在乎。
江月沉默了,这个人实在是油盐不进,为什么无论自己怎么摆脸色说难听的话,他都能如此怡然自得呢?麻木地任他搂着自己,过了许久,想起一些事来,便又发出一连串的疑问,“江少儒,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你儿子的?知道的时候为什么不认我?你当初爱过妈妈吗?为什么走了那么多年都不去找她?妈妈眼里的爸爸那样清朗干净,怎么会是你这样阴暗龌龊的人呢!”
江少儒笑着感叹,書香門第“我现在在你心里的形象,简直一落千丈啊,你居然会用龌龊这个词形容我,但是,你能你否认吗?你爱上了这个龌龊的我,宝贝儿,叫我一声爸爸,我会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
“爸爸”这个词叫出来不难,难的是,他要怎样才能说服自己,把那份错误的情感从这里个词里抽离出来?江少儒说得没错,他爱这个男人,他过不了的,不仅仅是道德那一关,更是妈妈和小月那一关,而他很明白,江少儒要的,并不仅仅是一个称呼。几番犹豫,终于在心底叹了叹,声若蝇蚊道,“爸爸。”
“声音太小了,听不见。”
“爸爸!”咬咬牙,将声音抬高。
江少儒扳过他的脑袋,让他的视线与自己相对,“小月,看着我,不要叫得那么生硬,像今天下午,我在你身体里面时那样动情的叫,饱含爱意的叫,还记得吗?要是不记得了,我再帮你想起来?嗯?”说着,伸手就往他的衣服里面探,坏坏地笑道,“我可是到现在还觉得回味无穷呢,你皮肤那样好,一动情就全身粉红,让爸爸简直爱不释手,稍微摸一下或者舔一下,身体就诚实地犯起一层怵粒,爸爸在你里面动一下,你就舒服的哼一下,开始口里还固执地说不要,后来居然却主动求起欢来,嘴里更是不停——”
“啊——!不要说了!”江月捂住耳朵,使劲地摇头,想将那些再次被他勾起的缠绵旖旎的画面赶出脑袋,“我知道了!你不要碰我,不要再说了!”
江少儒满意地勾起唇,“知道了?真乖,那好,叫一声‘爸爸’来听听?”
江月吸了下鼻子,控制住因为难堪和委屈差点又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恨恨地横他一眼,这才百般不情愿地再次叫道,“爸爸——!”
这一声“爸爸”叫得,实在是感情深重又意义深重,似嗔似怒,还带着那么一点可怜和害羞的味道。江少儒的心,立刻软成一团棉花,他笑着,抚上他红得渗血的脸,柔声哄道,“别怪爸爸这样逼你,不给你下点猛药,你会一直缩在壳里不出来,好了,再把这碗粥吃完,吃完了就回答你的问题。”说完,放开他,重新端起放在一边的粥,妥起一勺,递到他唇边。
江月知道自己无论怎么拗,最终总拗不过这个狡猾无赖的男人,于是不再做无谓的抵抗,直接从他手里夺过碗,呼啦呼啦几口将整碗粥喝光,然后将空碗塞回他手里,扬起下颔,“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江少儒将碗放回原处,揽过他的肩,低头将他唇角一粒粥粒舔掉,收起那幅不正经的面容,指腹在他今天因为哭过好几次而显得有些浮肿的眼皮上爱怜地抚过,“当初要不是因为对你产生了兴趣,找人调查了你,我也不会知道原来你居然是我儿子,你差点被蓝夜的人卖掉那天,我刚刚得知这件事,后来将你带回兰苑,一直没有跟你坦白,是因为我渐渐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爱上你了,不是不认你,而是怕吓跑你,其实我心里渴望你叫我爸爸渴望了很久了,只是时机未道,便一直忍住没说。”
江月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你不是有天天看报纸的习惯的吗?我登了那么久的寻人启事,连罗文都看到了为什么你没看到?告诉我,那场车祸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不是意外对不对?小月是被人害死的,对不对!”
江少儒握住他的手,安抚道,“小月,别激动,没有看到寻人启事是我的疏忽,没有及时找到你和弟弟,害他失去生命也是我无法弥补的错,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不易察觉地闪了一下,“至于那场车祸,我会给你个交待的。”
“交待?”江月拢了拢眉,“你别这么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小月,知道太多,对你而言不是好事。”
江月一把挥开他,“什么叫知道太多对我不是好事?这事发生在我身上,我有权知道真相!”
“知道了又怎么样呢?法院既然判了那是意外,就代表找不到证据能证明那是人为,况且,车祸的肇事者已经死了,更不能证明什么了。” 江少儒耐心地劝慰。
江月瞪大眼,又是愤怒又是失望,“江少儒,你说这话,究竟是想坦护谁?”
江少儒再次抱住他,在他后背上一阵温柔地轻抚,“我不是想坦护谁,我只是不希望你一直被这事困扰,我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过以后的生活,罗文的死就是他的报应,所以,你要相信我,不管真相是什么,是不是有人要害你,那个人,绝对不会有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