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开庭。
与华英璋一起进攻嫦娥星的人被一个个提审。可他们知道得实在不多,有意编造,也经不起反复追问。辩方律师原本以为华英璋是十拿九稳的证人,也没有在他们身上多下功夫,问题乏善可陈,内容无关痛痒,听得人昏昏欲睡。
一下午混过去,明明是辩方得分的日子,却让控方大获全胜。
辩方律师脸色极不好看,临走前,还特地跑到程岫这边晃了一圈。对着控方律师故作神秘地说:“午餐时分,华英璋单独去了原告食堂,这要怎么解释呢?”
曹琋微笑:“你是怪食堂开着门,还是华英璋长着腿?”
辩方律师讪讪地走了。
曹琋本有些志得意满,扭头看到程岫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顿时笑容一敛,低眉顺目地跟着他往外走。
到门口,又见到华英璋。
他好似专门等在那儿的,既不过来,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两个人。
程岫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皱眉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曹琋说:“榜样?”
程岫点头:“怪不得他看起来不正常。”
曹琋:“……”
双方立场不同,不能近距离接触,远远地看上一眼就算是极致了。
上车前,程岫忍不住回头。
华英璋竟然还站在那里。白花花的衬衫和西装在阳光的照耀下,白得花眼,人也是极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好似与衣服一起,要熔在了光里。
一只手伸过来,隔断了他的视线。
程岫回瞪。
曹琋的手伸得很坚定:“他也是个男人。”
程岫嘲讽道:“何止是个男人,还是个刚刚丧偶的适龄未婚男。”
曹琋说:“我更经济适用。”
程岫说:“大事不商量,再经济适用也是万般无用。”
曹琋说:“以后不会了。”
程岫冷笑。
曹琋知道失言过一次,信用已经透支:“以后,我不会再让这种被逼到绝境的事发生。”虽然形容温柔乡有些不妥,但和程岫重逢的这些年,他的确是懈怠了,进取心和警惕心都大不如前。要是当年的他,又怎么会被初出茅庐的华英璋牵着鼻子走。
程岫幸灾乐祸地说:“终于心疼付出的代价了?”
曹琋一脸的痛不欲生:“老婆都要跑了,怎么可能不心疼。”
程岫:“……”一百年过去,托马的曹燮还是托马的曹燮!
程岫和曹琋同乘一辆车回来却不等于这件事过去了。草草地吃了饭,两人关在房间里谈判。
曹琋思绪千丝万缕,到了诉说的时候,又非常的清晰。
“华英璋主动找到我,说华敏有意培养与他有血海深仇的私生子为下一任家主。那个私生子的母亲是害他父母客死异乡、他被人拐卖的罪魁祸首,原本举家被驱逐,趁着华家后继无人,想要卷土重来。他无法容忍。”
程岫上辈子听多了世家的龉龃,不感兴趣地翻了个白眼:“他偷袭我们的时候不是挺干净利落吗?那么有干劲的年轻人怕什么?哦,特意找你买军火?你卖给他就好了。”
曹琋说:“他看华家老大老二也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