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地,暝颜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恭敬地弯腰作揖:“多谢太傅。”
尹仲希微微一笑,抬手虚扶,算是受了这一礼,天晓得他心底有多憋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将‘表里不一’表达的这么生动呢!
之后,暝正康有随口询问了一些问题,尹仲希都一一巧妙地回禀,华丽的将暝正康送走了……
末了,暝颜烈气门的嘟囔,都是一个意思,为什么由尹仲希说出来,父王就深信不疑?
贴身的距离,尹仲希哪会听不到,却只是摇头笑了笑,陛下不是不信你,而是不想让你看出他信你……
那天夜里,合墨斋内传出一阵阵诡异的‘哎呦’声。
房内,暝颜烈趴在床上,尹仲希一手倒药酒,一手放柔力道帮暝颜烈涂抹按摩,看着那青紫的瘀痕,又感到自己腰上传来的阵阵锥心的痛,尹仲希心道陛下当真狠心,下手也太狠了……
暝颜烈把头闷在枕头里,享受着尹仲希的细心。说实在的,父王的力道掌握的很好,大众的那一瞬,特别的疼;但过了一阵子后,其实并不是很疼。
但显然尹仲希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以为那个倔强的小太子正躲在枕头下伤心忍痛呢……
“我知道你很疼,想叫就叫,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不会笑你的……”
那一刻,暝颜烈不知怎么,突然觉得特别的委屈,就连身上的伤也开始锐痛起来,很久以后他仍然记得,他把头从枕头上抬起来转后看向尹仲希,不屑的说:“切!~你以为本太子和尹太傅一样,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啊,才不痛呢……”
但是,接下来,一声尖锐的痛吟声响彻了合墨斋的上空。
“该死的尹仲希,你都是这么虐待学生的吗??手放轻点啊……”接着又是一声‘哎呦’声……
事情的第二天早上 ,暝颜烈意外的竟然收到父王送来的驱伤止痛的膏药,同时也惊讶的发现一向早起的尹仲希还没有起床。
而且,尹仲希昨晚也没觉得伤处有多痛,但一个晚上睡完,情况就不一样了,那腰感觉就跟断了似地,一动就钻心的痛!
尹仲希为此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暝颜烈为此深感抱歉……
距离,无形中拉紧。
95 外卷 此生为君倾 第八章 太傅,你是不是要成亲了?
草长莺飞,春来秋去,冬雪飞过又是一年春。
合墨斋内,修身而立,蓝衫裹躯,一名面带微笑,神情温和的儒雅男子迈步而出,四周望了望,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不久,门口急急的跑进一个少年,锦衣墨带,即使是跑跳,也难掩他满身的贵气和威势。
“颜烈,一大早的不练功,又跑哪去偷懒了?”屋檐下,温和男子略略责备的开口。
“才不是偷懒呢!这五年我可是很努力的练武,父王前天还夸我来着,太傅,我可是把你今天要布置的功课都写完了才出去的……”少年气定神闲的缓步走近,语气亲近却不失傲气。
尹仲希无奈的笑了笑,少年口中的“五年”之说,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抬眼一看,尹仲希满目欣慰,眼前眉目俊朗,举止高贵,含威蓄势的孩子,竟然是由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
“颜烈,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把为师今天要布置的功课完成的?”尹仲希站在高位,兴味的问道,他貌似还什么都没说吧?
“这个嘛,呵呵……今天早上起床时在太傅床边看到的……一定是太傅昨晚把纸条不小心掉下的,嘿嘿……”暝颜烈摸着鼻头干笑着说。
尹仲希一愣,随即脸上一红。
这孩子,还敢说!
说到这事,尹仲希更是无奈!想不到暝颜烈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怕恶梦的纠缠,自打他八岁那年第一次抱着枕头进了尹仲希的房门,那孩子竟然时不时的爬上他的床。当初年纪小也就罢了,现在都十三岁了,还是改不了那习惯!
脸色一正,尹仲希严肃的说:“明日十五,为师待会要出宫,你上月不是说要一起出去的吗?还在这耗?为师看你是不必去了……”
“啊!!不要啊,太傅,学生知道你最疼我了,我这就去换衣服,这就去,太傅稍等片刻、稍等片刻……”暝颜烈疾呼,一副惊慌样。
尹仲希登时扑哧一笑,道:“去吧,为师等你就是了……”
暝颜烈身份尊贵,又未有兄长在宫外建府,是以鲜少有机会出宫,唯一的机会,就是乘尹仲希回家探亲的时候溜出去透透风,机会难得,他哪能轻易错失?
依旧是锦衣华服,只是衣饰上少了些特殊的身份标识,打扮上少了点庄重的味道。两人并行于街市,男子温润儒雅,少年高贵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