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到齐锦成亲的日子了。()
罗家有志一同地绝口不提这事,就怕罗名都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又因为这事颓废下去。
齐锦却偏生好似跟罗家过不去似的,还特地打发人送了喜帖过来,邀请罗家人吃喜酒。喜帖上华芸娘和齐锦两个名字,真是看得人眼睛都滴血。
罗天都气得半死,骂了一句:“真是个狗东西!”
罗白宿更不用说了。他向来宠着自家的孩子,本来就因为罗名都的事心里有气,后来又怪齐锦挑拨离间,才害得明悦和罗天都的亲事告吹,罗白宿早就思量着要狠狠地揭一回齐锦的脸。
他将帖子一收,到了喝喜酒那日,也没跟方氏说一声,照常领着程青和子书就出门去了。
他出门的时候,表情挺平静的,与往日并无半点异样。罗天都只以为他去衙署,也没有在意,吃过早饭,便与罗名都反复讨论游乐场的建设与成本核算。
这是一项大工程,若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工作,她是断然不会贸然动工的。
“小都,照你想的,没有大几千两银子那是绝对置办不下来的,咱家本钱不够啊。就是凑够了本钱,到时能赚钱吗?”哪怕是齐家,几千两也不是小数目,罗名都只觉得自家小妹这回玩的也忒大了些,生怕到时本钱都赚不回来赔得精光。
罗天都也有些发愁,半天才道:“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也没说一定要建这个。”
正在商量间,听到院墙外头敲锣打鼓的,又有唢呐鞭炮声不绝于耳,却不知道是谁家在办红白事。
近日因为南边遭灾的事,很少有人这样大张旗鼓锣办事了,就是家中有什么红白事,也极少这样锣鼓喧天,低调得不得了,生怕触了今上的霉头。
“咱家这巷子里头谁家在办红白事啊?一点风声也没听到,都吓到孩子了。”方氏抱着被鞭炮声吓到后哇哇直哭的罗子衿,抱怨了一句。
“不知道啊。”罗天都扔了笔,凑上去,将罗子衿的一双小耳朵捂上了,道,“喜巧你去外头看看,就说吓到孩子了,让他们早些出巷子外头吧,要热闹也该去外头大街上热闹,往这种小巷子里跑做什么。”
喜巧应了声,匆匆忙忙地去了。
“你们姐俩天天在屋里唠唠叨叨说些什么?我依稀听得你们说要建什么房子,咱家要建啥房子?”这几天罗天都姐俩都窝在屋子里不大出来,连吃饭都是送到屋子里去的,方氏都难得见着她们,颇有些不习惯。
“没啥,就是琢磨着弄点什么挣钱。”罗子衿被小姐姐捂着了耳朵,又不怕了,睁着一双乌黑圆溜的大眼睛四处瞧,小脑袋一动一动的,十分可爱,看得罗天都心里软软的,凑过去在他的小脸蛋上“呜啊”就是一口,惹得罗子衿咧开嘴就笑了。
“娘,你看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唉,真是小孩子。”罗天都于是很有些大惊小怪的,觉得小孩儿太没立场了。
“他这么小懂什么?不舒服了就哭,有人逗他就笑,有什么好稀奇的。”方氏有些没好气地道,“你小时候不是也一样。”